说话的是黄汉升,老家伙说话不把门,更没有什么忌讳,话到嘴边秃噜就来:“孙破符到任后和贼寇们交兵,肖矛和曹维检不是对手在长沙吃了败仗,西逃进了武陵郡,孙破符带兵直接追进了武陵郡。
他这种越界行为,并没有跟武陵郡守打招呼,韩刺史也不知道,武陵郡守直接就把孙破符给告发了。
说他无令擅为,越界侵兵!”
场中静谧,姜文佩开言:“这么说韩刺史因此到武陵对孙破符越境降罪,才遭到孙破符的逼杀?”
所有人都看向黄汉升,苏郡守差点把脑袋缩进肚子里,不招惹这个麻烦,好好好、你敢说!
“成见是扎在人心的一根刺,韩刺史士人出身,对孙破符这个武人十分轻视,孙破符的越界行为立刻遭到降罪。”
“如果他只是对孙破符轻视其人,倒还不至于翻脸,毕竟孙破符击破贼寇,还是有功的,若是有人在其中挑拨那就不一样了。”
“嘿……”黄汉升嘿笑一声不说了,反而看一眼蔡德圭。
蔡德圭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这位新任的景州刺史,把姜文佩在繁城所为,大小之事全都信报给临江的大剪刀【裁缝】蔡讽。
蔡讽隐藏在蔡德圭背后,他虽身处临江城却对繁城可以说是了如指掌;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棋盘上的落子,不知到什么时候便会横叉一杠进行落子,改变整个棋局。
顺着黄汉升的目光导向,众人都看向蔡德圭,在这间政堂里的人要么是刺史的心腹,要么是一郡长官,要么是手握别部的将军。
你一个小小的执戟校尉,凭什么能坐在这里。
想进入这个圈子,你得有投名状,不然将来凭什么分享景州的权力。
蔡德圭轻咳稳重一下内心,有时候话赶到这个角口,平时慎言慎行忌讳的事,变得不再那么慎重,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景州将军,大都督陶定均,长沙出现叛乱本来就该由这位景州将军带兵剿灭,可其人……”蔡德圭站在他的角度开始评价这位景州将军:“……色厉内荏,做起事来畏首畏尾,打起仗来瞻前顾后,才造成景州盗贼横行,对上口腹蜜剑,对下嫉贤妒能。
孙破符连战连捷,以雷霆之势扫平叛乱,这算是踩了他的猫尾巴,在他看来完全是,孙破符抢了他的功劳………将来在战后赏金封侯。”
蔡德圭可算逮着机会,在刺史大人面前说陶定均坏话,人容易接受第一印象,亲自接触的时候很容易受主观印象影响,带有色眼镜看人。
姜刺史身处在一个围里,上下左右的人包围追随着他,过滤所有的消息,他接到的消息永远是经过过滤,过滤掉那些对自己不利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