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捕头多会看眼色,即刻也不多问了,继续领路。
到了冯家大宅前,看着冯家大门上面的官府封条,他上前有技巧地轻轻撕开,没毁坏,出来后还能完好地粘上去,推开大门后,他回头道:
“池大人、朱侍从、殷长随,三位请吧!”
自知前世父兄在百年前便预备了她十六岁生辰的礼物给她,但因着她死在生辰之前,她便也一直不知还有生辰礼这回事儿,直到前些日子自白家大墓中的布帛中译出来的内空得知,决定来金陵前的那数个夜里,在来金陵路上的每个夜里,她一睡下进入梦中,便无法控制着梦里对生辰礼的各种猜测而延伸出来的梦。
当然那些梦里的大宅情景与眼前的冯家大宅小细节完全不同,大格局却是差不离,她走在最后面,走过的一砖一柱,看过的一草一木,经过的一廊一阁,所有的一切,她皆看得认真,看得缓慢,最后池千望殷朗汪捕头走出老远,不得不停下来等她。
待到她赶上去,她很抱歉:
“对不起,我……”
“没事,走吧。”池千望一锤定音,殷朗能大概明白,只余十分不解的汪捕头想问又开口不得。
进冯府主要查的地方在于冯秦深与冯国,故两处院落是重点,四人先进了冯国的院落,也是后院的主院。
冯国寝屋没什么发现,书房倒是有一些发现。
池千望站在书案前,拿起案上的宣纸,宣纸上面有字,他念了出来:
“人心不古,我儿甚冤?”
朱怀古也看到了:“看来冯国倾尽家财为冯秦深奔走,不仅仅因着是血脉父子,他应该有什么依据……”
她转向在书房另一边同殷朗左看右摸的汪捕头道:“汪捕头,冯国为冯秦深申冤,其间他就没说过什么?”
汪捕头明白朱怀古指的是什么:“没有,我同秋大人都说过,但冯国只一直说他儿子是被冤枉的,具体证据却没有,他让秋大人给他时间,他一定能查出来,哪里知道他还没查出什么证据,便病倒了。”
“病倒?”先时她没听过,朱怀古看向池千望,池千望摇头表明也是刚听汪捕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