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脸贴着脸,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萦绕在鼻息间,刚洗过澡的人身上有些微凉,郝沐莫名有些紧张。

路昭珩在他耳边轻笑,咬了一下他的耳垂,暧昧的舔舐。

郝沐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路昭珩抬头,静静地看着他。

郝沐说:我我去洗澡。

路昭珩十分不舍的松开他。

刚刚脱离桎梏,郝沐飞快溜进了浴室,啪嗒一声关紧了门。

躺进浴缸之后,郝沐才缓慢又谨慎的松了口气。

他望着浴室顶部的灯发呆。

心里一旦有了猜测,就忍不住用猜测去反推经历过的事情。

同人文是他和路昭珩两个人的,为什么他以前没有想到过呢?

既然他是穿来的,那路昭珩穿来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路昭珩如果是和他一个世界的路昭珩,又怎么会对他那种态度呢?

喜欢一个人是伪装不出来的,郝沐能感觉到路昭珩的感情,他以前一直觉得这份感情是对书里的郝沐的,可如果是现实世界里的路昭珩,他喜欢的是哪个郝沐?他又是什么时候穿来的?

如果如果感情是对他的,那怎么可能呢?

他和路昭珩从合作结束之后面都没见过几次,路昭珩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可一想起作者群里那些cp的曝出来的糖,他又忍不住有所期待。

有期待就有恐惧,万一是他想多了呢?

万一问了之后只是一个误会呢?

而且路昭珩如果真的是穿来的,在听到他说了错误的剧名之后就应该猜到了他也是穿书的,既然知道了,他又为什么一直不说呢?

郝沐不禁有些患得患失。

他从小在安乐窝里长大,没受什么苦,活的也自在,从来没有因为感情的事困扰过。

该不是因为标记吧?

郝沐伸手摸了摸后颈处的腺体。

一个标记总不能左右一个人的情感吧?

如果什么都是因为标记,那那些被终身标记过的omega,岂不是一辈子都离不开标记他的Alpha了?

郝沐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欢路昭珩的。

因此他就更想知道真相了。

他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打算用无声的方式再问问褚铭,双眼在浴缸周围晃了一圈擦,他把手机扔床上了!

泡澡的念头顿时没了,没有手机,他怕自己无聊的在浴缸里睡过去。

他从浴缸里出来,快速洗了个淋浴,裹了浴袍出来。

卧室里关了吊灯,只留下床头略显昏暗的光亮。

路昭珩靠坐在床头,手里拿着一个形状复杂的魔方,灯光照在他的侧脸,光线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五官,他垂首专注的神情,和无意间泄露出来的信息素,对刚出浴室的omega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郝沐在浴室门口愣了一会儿,才迟疑的朝路昭珩走过去。

路昭珩手里的魔方完成了一半,听到动静转头,手里的动作顿了顿:洗好了?

郝沐:嗯。

他别别扭扭的爬上床,没敢和路昭珩靠得太近。

他以为路昭珩会粘上来,然而路昭珩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郝沐摸出手机打开看了下时间,回头对上路昭珩的视线,眨眨眼道:还不睡吗?

路昭珩摇摇头:晚点再睡,困了?

郝沐也摇头。

他其实有点困了,但是因为心里藏着事,所以也睡不着。

他得等路昭珩睡了之后再联系褚铭。

路昭珩坐在床上玩魔方,他就拿着手机打游戏,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一个哈欠让他眼睛里浸出了生理泪水,他眨巴了两下眼睛,有细小的水珠沾到了他的眼睫上。

路昭珩心中微动,下意识伸手,想替他把水珠拈走。

不料他刚一伸手,郝沐就警惕的朝他看过来,像受了惊一样:怎、怎么了?

路昭珩:

他心里微紧,慢慢收了手,没事。

郝沐:?

路昭珩顿了顿说:你不用怕,我没有失去理智。

刚刚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郝沐似乎有点怕他。

想到通话记录里褚铭下面的名字,路昭珩理所当然的以为是江寒轶对他说了Alpha在易感期的症状,大概是把人吓着了。

路昭珩没敢再碰他,但是情绪失落很明显。

郝沐也不知道怎么就读懂了他的微表情,愧疚感油然而生。

路昭珩帮他的时候多坦然果断啊?怎么到他这儿还扭扭捏捏的了?

郝沐低声嘟囔着说:我没怕。

说着还往路昭珩那边靠了靠,和他肩并肩坐着。

他并不是怕,只是他们以前每次触碰总有一个像模像样的理由,现在他怀疑路昭珩的身份,对他的触碰虽然不排斥,但总有点不好意思。

不同的世界观做相同的事,那感觉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的。

所以就算靠过去,他也是低着头的,耳朵还有点红。

路昭珩见他主动靠过来,刚刚还受了打击的人顿时心花怒放,唇角微扬,他用了最大的自制力让自己不把人扑倒,又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手里的魔方上。

他玩魔方不仅仅只是兴趣,还因为复杂的魔方还原的时候,可以静心。

对现在的他来说,大概就和经书一个效用吧!

路昭珩沉迷念经哦不,沉迷玩魔方,郝沐见他神色舒缓,也不觉抿了抿唇,重新启动了游戏。

游戏不愧是夜精灵最好的兴奋剂,郝沐越玩越起劲,越战越勇,他像是跟路昭珩杠上了,且看谁先扛不住!

但郝沐完全忽视了一点,对易感期的Alpha来说,通宵失眠是常态。

所以他被生物钟折磨的眼皮打架的时候,路昭珩依旧是精神十足。

有路昭珩在旁边,郝沐找不到给褚铭发消息的机会,他困得不行,头一歪就靠在了路昭珩的肩上,他眼神空洞的望着床尾的一片漆黑,最后坚持着问:你的幽闭恐惧症,是怎么回事啊?

路昭珩有些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怔了一下道:小时候的毛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郝沐迷迷糊糊的听着,稍微放心了点儿。

他还想问点儿什么,但本来就已经很弱的意识,很快被睡意淹没了。

路昭珩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继续开口,偏头一看,人已经睡熟了。

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放松,路昭珩放下魔方,转过身,一手绕过他腋下,一手抱住他膝弯,把人平放躺好,来回磨蹭间扯动了浴袍,宽松的浴袍根本遮不住郝沐柔韧的身体,沟壑分明的锁骨看得路昭珩心头火热,他忍不住伸手碰了碰。

注射过抑制剂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虽然作用似乎不是很大。

他之前想过,如果郝沐在知道他的易感期之后要离开别墅的话,他或许真的会忍不住做点儿什么,就算发疯他也会把人留下来。

可郝沐的做法让他意外,他不仅跑去了剧组,带自己回了别墅,现在还这样没有防备的躺在了自己身边。

这么绝对的信任,他应该感到荣幸吗?

心里苦笑了一下,路昭珩扯了被子把人遮的严严实实,深吸了一口气,又重新靠在了床头,继续他已经完成了四分之三的魔方。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卧室,郝沐被窗外反射的光亮晃醒,他还是头一次比路昭珩早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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