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的教徒》TXT全集下载_15(2 / 2)

女王的教徒 碧落浅妆 4753 字 2023-09-04

“就……还挺重要的。”白若挂断了电话。

最后急匆匆乘出租车赶到机场的时候,白若脸蛋红红的,发丝微微乱,喘着气,看样子是刚下了车就急跑来,她身上香水的冷香夹杂着清酒的味道,尽数扑进男人的鼻子里。

万世琨给她拎包:“喝酒了?”

“一点点。”白若整了整头发,“赶紧走吧,快赶不上了。”

两人排队登机的时候,万世琨盯着白若的后脑勺,还是忍不住问:“你刚去哪儿了?”

“寺庙。”

“去寺庙干什么?”万世琨问。

“随便拜拜。”

拜什么呢,白若没有细说。

万世琨也没再多问,心想:管她拜什么呢,横竖不是去求神拜佛让我能一年抱俩。

上了飞机,飞机还没起飞的时候,万世琨发现白若手中握着点什么东西,露出黄颜色的一角。

“阿若,你拿的什么?”他问。

“大师给的符咒。”白若摊开手,眼神透着温柔的光,“大师说了,这符咒烧了混着水喝下去,再在当天晚上那个的话,能生双胞胎。”这偏方是她从阳云袖那小姑娘处听来的。

“……”

万世琨不可置信地“啊”了一声,刚想伸手拿过那神奇的符咒来看个究竟,却被白若一把将手拍开,语气严肃地说:“你不能碰,碰了就不灵了。”

万世琨:……这也真的大可不必。

万世琨对白若说:“阿若,你可小心别被什么大师给骗了,这符水喝下去,我怕你会拉肚子。”再说双胞胎什么的他压根不介意,三年抱俩也很爽。

白若却莫名其妙:“我怎么会拉肚子?又不是我喝。”

“……”

万世琨想:哦,搞半天跟我无关,原来是帮别的想生双胞胎的人求的。

一时间也懒得说话了,就闭着眼睛假寐,一直到飞机抵达美国。

两人住进事先定好的酒店,因为白若提前跟阳铭锋约的见面时间是第二天一早,她便打算先休息下睡几个小时补补觉,再去见阳律师。

万世琨洗完澡出来在房间玩手机,白若进了浴室却一直没出来,时间都过去一个小时了,他有些担心地跑去敲门。

“阿若?你洗完了吗,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万世琨说着话,感觉闻到了一股烧纸的味道。

白若瓮声瓮气:“马上,你先休息吧。”

万世琨不放心地问:“你在干什么?”

白若:“都跟你说了马上,你别敲了。”

“……”

五六分钟之后,白若从浴室出来,头发湿漉漉的,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两条大白腿晃荡着走到男人的跟前,手捧着好大一个碗。

“来把这个喝了。”白若对万世琨说。

若不是她此刻一本正经的表情,结合她刚才在浴室久久不出来的行为,万世琨都要怀疑她给他捧来了一碗马桶水。

“这是什么?”他靠在沙发上皱眉问。

白若如实:“……能让你梦想成真的东西。”将碗递给他。

万世琨接过碗一看,黑乎乎黏糊糊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还不如端碗马桶水呢。

“什么东西?”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白若难得没好气,不耐烦道:“叫你喝你就喝,哪儿那么多废话,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要不要命不知道,反正万世琨是觉得,白若半威胁半哄骗着他喝下了这碗她口中的“神水”之后,他接下来拉肚子拉了一整晚,可偏生这样子的情况下,她还非要折腾,床上扭着他没个正形,非说今天这日子不能错过,热情无比,对他极尽挑逗。

彻夜放纵又彻夜拉肚子的结果就是,第二天一早,万世琨觉得自己双腿都是虚的,黑眼圈也很重,一副完全没睡醒的样子。

白若跟阳铭锋约在一家中式茶餐厅,阳律师一看到万世琨,大吃一惊:“万总这是水土不服?”

万世琨:“……”

万世琨狠狠瞪了阳铭锋一眼。

白若解释说:“也没有,他就是昨晚不小心吃坏了肚子。”

三人坐下之后,白若直接开门见山:“阳律师,你我都已经打交道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我就直说了,你的女儿云袖,我有托朋友妥善照看,等她情绪稳定之后,我会安排你们父女见面,这个请你放心。”

阳铭锋连声感谢,忧郁疏散不少,却又了然道:“白小姐百忙之中专程来亲自见我一面,因为不单单是告诉我云袖的消息吧。”

白若直白地点头:“我有些事情,想跟你了解透彻,关于我们从前打过的那些交道。”

阳铭锋看一眼万世琨。

万世琨挑眉,眼神却看向白若:“看样子我需要回避?”

白若却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不需要,我没有什么是不能让你知道的。”话虽这么说,但她握着他的手却不自然地用了很大的力气,带着点隐晦的紧张。

阳律师道:“白小姐想问什么。”

白若似乎是在回忆:“我第一次单独找你,是什么时候来着?”

“十五岁。”阳铭锋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十五岁,穿着校服扎着双马尾,还是个小孩儿模样,却一本正经作出大人的样子,闯进我的办公室,将一个包有五万块现金的牛皮带子扔给我。”

小姑娘语气严肃的对他说:我想请你,帮我打个官司,拜托了。

那画面隔了十几年,阳铭锋想起来的时候,都还觉得清晰无比,又感慨万千。

当年那个眼神坚韧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女孩,如今已经长成了雷厉风行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么!

第39章

阳铭锋对待白若的态度十分温和,一如从前。

万世琨在一旁看着,瞬间就明了:这两人已经是多年的老相识,彼此甚至连对方的说话风格都已经十分习惯。

白若对阳铭锋很不耐烦,像是心有怨气。

白若语气冷冷地问道:“阳律师,这么多年,你收了我这么多钱,却从未关注过我的委托,只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拖到最后不了了之,如今跑到美国来颐养天年,还有脸托我照看你的女儿,你不觉得亏心吗?”

“我收的不是真正意义上白小姐的钱。”阳铭锋坦荡地说。

白若有些轻怒。

阳铭锋却视而不见:“从您十五岁给我第一笔委托费用开始,我就非常清楚您的钱源自哪里,也十分明白,到底谁才是我真正的委托人。”

白若的脸色十分压抑。

“你第一次来到我的办公室,甩下五万块,那对当时的你来说应该是一笔巨款了。你想委托我替你打官司,控告你当时的监护人宋致诚先生,曾对你图谋不轨。”阳铭锋喝了一口咖啡,思绪万千。

他接着道:“那时候你太小,也什么都不懂,以为是个律师就什么官司都能打,甚至都能赢。且不论我擅长的只是经济类案件,就算是我能接此类案子,但你可知道,你要求提起诉讼的对象,是我从小玩到大的至交好友,也是多年的商业合作伙伴——你猜我会怎么办。”

白若抿紧了唇,脸上仅剩下寒霜。

她大约是感觉自己这么多年受到了欺骗。

白若心想:或许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自己持续多年以卵击石的举动,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你现在很生气。”阳铭锋竟然还笑得出来,眼角鱼尾纹都变得生动,“我当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我的朋友一句,因为我十分清楚他的人品,对他也百分百信任。”

小姑娘当时被拒,万念俱灰,愤怒地将那五万块委托费摔撒在地上,流着泪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我原本以为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我没想到还有后续。”阳铭锋似是叹气地笑了一下,“令我没想到的是,你前脚刚离开,我后脚就接到了阿诚的电话。”

“他发现了?”白若皱眉。

“发现?”阳铭锋说,“我不知晓你口中的发现是指什么,但他在电话里言辞恳切,让我接下你的委托,这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来,令我觉得……简直荒谬。”

白若显然是不曾料到当年还有这些细节的,不悦道:“他大概是觉得,看我无头苍蝇一样地乱撞,却怎么都奈何不了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

阳铭锋失笑,是没想到都这么多年了,白若竟还是当年一样的想法。

“他只是告诉我,如果我不接下你的委托,以你的性格,必然不会放弃,你还会去想方设法弄更多的钱,找其他的律师,那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阳铭锋道。

“他是心虚,怕了。”白若冷冷。

“他是怕了。”阳铭锋顺着白若的话,“怕你为了得到钱不择手段,作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也怕你整日奔波这些事情,无心学业,才让我想方设法安抚你,陪你演了一场长达多年的戏码。”

“演戏?”

“抱歉,我用了这样的字眼。”阳铭锋苦笑,“但是对我而言,你的这个所谓的案子,就只是演戏而已。”

“我接下你的委托,却多年来一直以调查需要资金为由,不停向你索要钱财,从几万到几十万,再到上百万……你筹钱的金额越来越大,每一次筹措的周期就越来越长,一耗几年就过去了,你终于长大了。”

白若眼睛充血,心口剧烈起伏,前所未有愤怒。

万世琨感觉得到,她握着他的手都在发抖。

“阿若,冷静点。”他侧耳小声提醒。

白若猛地一手拍在桌子上:“你敢耍我?”

阳铭锋多少年的老江湖了,白若的年纪都能做他的女儿,他又怎么会将她的这点愤怒当回事,只是依然笑得很温暖:“您息怒。”

息怒,白若怎么可能息怒。

那么几年,她全部的努力,全部的希望,一次又一次抱着全部的希冀与勇气,将钱交在这个混蛋的手上,却换来对方早已经想好的又一次狮子大开口。

周而复始,他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白若满腹酸涩。

她当时只是年纪小,但并非蠢钝一无所知,潜意识里,白若觉得阳铭锋贪得无厌,很可能是在骗她,但是除了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她还能怎么办?她离不开北港这座城,也曾找过别的律师无数,但是对方纷纷都在听到“宋致诚”这三个字之后,看她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可怕的瘟疫,迫不及待将她赶走,表示案子不接。

只有阳铭锋,表现得一点都不惧怕那人,给了她微妙的一线希望,就是这一点点光源,令她在那焦躁不安的几年中,找到了坚持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现在这个给过她希望的人,面对面亲口对她说:抱歉,曾经的一切都只是在演戏。

“他给了你多少好处?”白若声冷似寒冰。

“友谊无价。”

“呵。”白若冷笑。“畜生只和畜生做朋友。”

“原来温婉端庄的白小姐也会骂人。”阳铭锋似乎觉得惊奇,反问道,“且不论现在我的女儿还在你手上,阿诚人都已经不在了,为了一个逝去的故交得罪你这个大金主,怎么看都是我自己吃力不讨好啊。”

白若缓缓平复呼吸:“你知晓就好。”

“我很知晓,就是恐怕白小姐还是什么都不要知晓得好。”阳铭锋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打量。

白若顿时连心跳都漏了一拍:“你什么意思?”

阳铭锋:“其实你今天来找我,又旧事重提,不就是已经有点怀疑,当年是不是你自己,误会了些什么?”

“你难道还想要为他狡辩?”白若眼神不善。

“若是他还活着,我必定只字不提,因为提了你也不会相信,只会觉得我们同流合污。”阳铭锋指尖轻敲了敲桌面,语气郑重,“可是现在他死了,我若真是昧着良心为他开脱,又有什么好处呢?”

是啊,就像他刚才所言,如今,白若才是掌控局势的人,钱也好他女儿的命也好,都在她的手上。

两人之间,有了长达两三分钟的沉默。

沉默之后,率先开口的是白若。

“他是不是曾经对你说过什么?”这才是她今天真正想要询问的话。

“白小姐以为他会跟我说些什么?”阳铭锋哂笑,“其实那时候我们彼此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忙,再加上要避免让你知晓我跟他的友谊,我们接触得已经很少了。”

阳铭锋接着道,“是我某次出于对你的好奇,问他为什么会招惹上这样个小姑娘,小姑娘还锲而不舍想将他送进监狱。也问他是不是遗憾自己没有个女儿,就想领养一个。”

他还曾玩笑般的打趣:你这领养的小姑娘,脾气也太火辣了,跟我家袖袖没得比。

男人在电话里低笑:去你的,云袖才上幼儿园,等到了青春期,烦不死你。

说着,男人似乎也真是有些苦恼,大约是觉得:自己在商场上所向披靡,雷厉果决,为什么唯独对着个毫无攻击性的青春期叛逆小姑娘,却反而畏手畏脚,束手无策了呢。

白若隐隐知晓,下一句马上就是她追寻已久的答案,她呼吸都绷紧了,指甲紧紧掐着掌心。

阳铭锋似乎是看出她的紧张,故意喝了口水,给了彼此个喘气的机会。

白若有些坐立不安,甚至有种什么都不想听了立刻想要起身就走的冲动。

“阿若。”万世琨察觉到她的异样,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白若仓皇地跟他对视了一眼,眼中带着难以言喻的焦躁,死死咬住唇。

阳铭锋说:“关于你,他其实并没有对我说很多,只偶然的一次,你好像是闹脾气离家出走了,他找了一天一夜,几乎将整个北港城都翻了过来都找不到你,那一刻,他显得有些不同于寻常的烦躁,破天荒喝了很多酒。”

“酒桌上我问他,为什么带回这小姑娘,现在平白给自己找罪受。”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