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乐成一朵太阳花,“郑叔叔,你好。”
“真乖。快让叔叔抱抱。”郑东从姜月茹手里抱过年年,随即亲上了她的小脸蛋。
年年很讨厌被陌生人亲,但那是她的新爸爸,她不可以表现出厌烦的情绪,否则妈妈会不开心的。
“月茹,我从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女孩。”郑东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年年粉雕玉琢的小脸蛋,笑得合不拢嘴,“这孩子,以后就是我的。”
姜月茹原本很怕郑东会介意这个孩子,可是郑东看上去对这孩子极为疼爱。她靠在郑东肩膀上,幸福地笑了:“嗯,年年是你的女儿。”
从剧组到酒店的车上,郑东把年年抱在大腿上,对姜月茹说:“我第一次在电视机上看到年年时,我还以为我看到了天使。”
姜月茹生平头一次对这个女儿产生了些许自豪的情绪,“这孩子命不好,所以老天爷补偿给她这个长相。”
“遇见我之后,她的命就变好了。”郑东摸了摸年年的小脸,又揉了揉她跟藕节一样白嫩的小胳膊。
“年年,喜欢叔叔吗?”郑东说完后,掐了下年年的小屁股。
年年怕姜月茹不开心,只能点头说是。
煤老板郑东在五星级酒店宴请亲朋好友,庆祝他向美女明星求婚成功。
年年想离开,可是郑东一直抱着她不放。
郑东喂她吃虾,还喂她喝了半杯牛奶。
他的那些朋友就起哄,说他已经自觉地履行后爸的职责。
“我要好好疼我的小年年。”郑东边说,边掀开年年的衣摆下沿,神不知鬼不觉摸了进去。
年年不安地扭动着身体。
姜月茹低声训道:“年年,坐好。”
男人那双粗糙的手在她的肚子不停摩挲。年年怕极了,向姜月茹求救:“妈妈,我不要叔叔抱,你快抱抱我!”
姜月茹见这孩子实在太不识抬举了,面子上挂不住,声音带了些恼怒,“年年,乖一点。”
年年急得要哭了。
男人的手已经往下伸了。
年年忍无可忍。她用力推开郑东的手,跳了下来,指着郑东大声骂道:“你这个变态,不要再摸我了!”
全场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中。
姜月茹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恼羞成怒,斥责道:“年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年年扬起小脸,对姜月茹哭诉:“妈妈,郑叔叔从车上就不停地在摸我,他刚刚还想摸我下面。”
现场一片死寂。
在场所有宾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今天宴会的主人公。
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彻整个大厅。
姜月茹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你这孩子想死是吧?还在撒谎!”
年年心像被针狠狠刺了进去,豆大的眼泪啪嗒啪嗒落了下来。她忽然觉得很冷,好像世界一下子进入了隆冬,空气里都是刺骨的冰冷,连掉下来的眼泪都是冷冰冰的。
“妈妈,我没有撒谎!”
年年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脸上的疼痛怎么也抵不上心里的痛苦。年年不明白,她明明什么坏事都没做过,为什么要活的这么苦?
爸爸、妈妈、温暖的家,别的小朋友都有的东西,为什么她一样都没有?
趁母女争吵期间,郑东已经把慌张惧怕的情绪完美地收拾好了。他一脸自责地对姜月茹说,也是对在场所有宾客说:“看来年年不肯接受我当她的爸爸。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
一周后。
年年在姜月茹租的小别墅里做作业。
她笨拙地掰着手指头,数着5加3等于多少。
这个年纪的孩子本应对十以内的加减很熟悉了,可是年年在学校呆的时间太短,平时也没什么人教她。
门哗啦一声撞开了。
姜月茹气汹汹地闯了进来,随即锁上了房门。
年年本能地感到恐惧,她撒腿往房间里逃跑,却不幸被姜月茹逮到了。
鸡毛掸子狠狠地落在她的身上,年年疼得嚎啕大哭起来。
她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抖得跟筛糠似的,双手合十向姜月茹求情:“妈妈,你饶了我!妈妈!求求你不要打了!”
姜月茹把所有的气一股脑往她身上撒:“死丫头,你是存心跟我过不去是不是?郑东他现在不愿跟我结婚,他和我分手了,你满意了吗?整个娱乐圈都知道我要结婚了,因为你,我的脸又要丢光了!你又一次毁了我的人生!”
鸡毛掸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抽在年年稚嫩的身体上,响起了可怕的闷哼声。
年年疼得无边无际,心脏部位更是一抽一抽地痛,她不管不顾哭喊了起来:“我也不是自己愿意被你生下来的!”
年年被幼儿园的孩子嘲笑,被小学的同学捉弄,就因为她是姜月茹的女儿,是生父口中的野种。
“你还敢顶嘴,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出生那天,我就应该把你扔掉!没有你,我会活成这副鬼样子吗?你就是没人要的垃圾,回到垃圾该去的地方!”姜月茹拽着年年的胳膊,把她拖出别墅,扔到车后座。
她把油门踩到底,车子一下子就驰了出去。
这个夜,分外的黑沉,既无星辰,也无明月,只余下仿佛要将人吞噬一般的暗沉。
年年望着道路两边黑漆漆的树影,心中的惊恐一点点放大。
“妈妈,你要带我去哪里?”年年后背渗出一层冷意。
姜月茹冷然着脸,没有回答。
车子又开了很远,在野外一个荒凉无人的树林里停下。
姜月茹打开后车门,强行把年年拽了下来。
“妈妈,不要!求求你不要把我扔掉!妈妈,我错了!”年年用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抓住车门。
姜月茹一根一根地把她的手指掰开,拖着全身发抖的女儿,往树林深处走去。
四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姜月茹把女儿往里一扔,头也不回转身离去。
年年全身爬满了鸡皮疙瘩,耳边只听到心脏狂跳,因为极度的恐惧,连声音都变得无比沙哑。
“妈妈,等等我!等等我啊!”
年年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变成石头做的,她连跑步都不会了,走得踉踉跄跄,甚至歪倒在地上,不得不连滚带爬。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去,看到的却是车子已然远去的尾灯。
眼泪如决堤的河水一般疯狂地坠落。
年年跪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哭喊着:“妈妈!妈妈!”
雨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
电闪雷鸣中,没有人注意到有一个孩子,因为得不到父母的半点疼爱,哭成了泪人。
……
“妈妈,不要!”
蒋年年猛然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沈洛从剧本中抬起头,被蒋年年满脸的泪痕吓到了。
“年年,怎么了?”沈洛快步走到她身前。
蒋年年陷入梦魇中,有点神志不清,喃喃道:“我梦见姜月茹,她把我扔掉了。我一直哭着喊她,可是她没有回头。”
沈洛柔声说道:“年年,你只是做了个噩梦。”
“不,不是噩梦。”梦中的情节那么真实,蒋年年现在回想起来都是惊出一身冷汗。
她很清楚,那是原主的记忆。
现在也变成了她的记忆。
“是真的。姜月茹在我七岁时,像丢垃圾似的把我丢掉了。”蒋年年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眼中充斥着浓烈的恐惧。
沈洛双眸一黯,双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他伸手拭去她的泪水,然后揽着她的头,把她抱在了自己怀里。
“没事了。”沈洛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着她,“没事了。年年,都过去了。”
蒋年年无声抽泣着,搂住了他的腰,“沈老师——”
邹杰打开门,就看到两人相拥的画面。
他连忙又关上门。
娄欣一头雾水。
不是说得罪顶流了吗?她都想好要怎么做低伏小怎么赔礼道歉怎么收拾残局,然后现在给她看这个?
她只是让蒋年年和顶流搞好关系。如果能抱上大腿,那是祖坟冒青烟。
没想到这才过了两天,蒋年年连顶流的腰都抱上了。
蒋年年牛逼啊!
邹杰脸色铁青,敲了敲门。
几秒后,他再次推开门。
沈洛神色十分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蒋年年知道他们一定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沈洛挡在蒋年年身前,对邹杰说:“我要是哪天谈恋爱的话,会打好招呼,不会让你们措手不及。你们放心。”
邹杰是用了二十多年的涵养,才忍住了骂娘的冲动。“我放什么心?你想谈恋爱,人之常情,我理解,也绝不反对。但你谈恋爱也不能找蒋年年。外面全是她被包养去堕胎的传闻。她不干净!”
蒋年年大声辩解:“我没有!”
看小说时她还觉得原主没必要去苦恼外界的流言蜚语,清者自清。可等到那些脏水当场泼到她身上,蒋年年才知道什么是站着说话腰不疼。
沈洛摸了摸蒋年年的脑袋瓜,安抚下她激动的情绪,开口又道:“阿杰,我相信她,年年绝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声音坚决笃定,如巍巍青山,如潺潺溪水,在蒋年年耳边缓缓流淌。
蒋年年眼眶发红,眼眸甚至有些发热。
她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爱他爱得痴狂。
邹杰气得真想骂娘了,“沈洛,你才认识她几天,你信她?你信个鬼?”
“不是几天。”沈洛说。
邹杰:“……”
沈洛继续说:“她十三岁时,我就认识她了。是她带我进入了娱乐圈。”
蒋年年、邹杰和娄欣全都愣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年年:你说你是不是白眼狼?
沈洛:我只承认最后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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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更新时间是每天早上九点,不见不散
☆、第12章
心之洛大大是怎么回事?
男女主吻戏床戏都能洋洋洒洒注水几千字,这么重要的情节竟然漏了没写!
蒋年年也是醉了。
原文中女配高冷又敏感、自卑又自傲、脾气又臭又硬,男主却一而再再而三包容她。后面因为女配不停作妖,男主才与她断绝关系。
蒋年年看小说时,也和读者一样觉得男主太过圣父。
但倘若读者们看到的不全是真相呢?
娄欣身为蒋年年的经纪人,完全懵了。“年年,你怎么从来没跟我提过这事?”
如果早说她跟沈洛有这种交情,蒋年年何必去各个剧组试镜十番以外的小角色?
只要一个采访和一个热搜,沈洛的粉丝就会给她撑起一大波热度。
可原主并没有这么做。
蒋年年多少能够理解。
以原主那可怕的自尊心,她绝不想依靠别人,何况那个人还是她深爱的男人。
她想靠自己努力往上爬,总有一天,她不用再仰望沈洛,可以站在和沈洛一样的高度。
后来,她真的做到了。
只是,沈洛再也不会多看她一眼了。
“我了解的年年,只要她不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她做任何事情。”沈洛继续说,“她非常倔,但是,是个好孩子。”
蒋年年附和着点头。
邹杰依旧皱着眉头:“她像孩子吗?”
这话娄欣就不爱听了。她看着邹杰,不满道:“邹先生,我们年年还没满十八周岁,还是个未成年,怎么就不是孩子?你从刚才就一直诋毁她,你对她偏见怎么这么大?”
邹杰脱口而出:“她妈妈可是姜月茹——”
“那是年年自己能决定的吗?我们国家要是出台一个可以和生母断绝法律关系的文件,年年肯定第一个去办。”娄欣作为经纪人能力不怎么样,倒是很会护犊子。
邹杰不想跟她耍嘴皮子,“娄小姐,你不知道她这两天惹出多少麻烦,她NG,又笑场——”
“你家沈洛难道不NG,不笑场吗?我们年年中戏和北电的艺考都是第一名,将来就是科班出身。”娄欣顶了回去。
邹杰越听越火,“你在内涵沈洛不是科班出身吗?他演技跟科班比哪里差了?他能抗剧,那些科班行吗?一边看不上,一边还巴巴赶来给他作配。柠檬精,酸的要命!”
“你们别吵了!听我说!”蒋年年怕两人会扭打起来,连忙叫停。
她走到邹杰面前,“杰哥,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你放心,我是绝对绝对不会和沈老师谈恋爱的。我发誓!”
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认真,语气又是那么的真挚,好像跟沈洛谈恋爱会要了她的命似的。
邹杰听得反而更窝火了,“我们沈洛是哪里不好?他难道还配不上你?”
“不,沈老师非常好。”蒋年年双手不停下压,示意邹杰要平心静气,“不过,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邹杰愣了下,好奇地问:“你喜欢什么类型?”
蒋年年很诚实地回答:“我喜欢那种会作曲作词,会弹吉他,在舞台闪闪发光的爱豆。”
所以,沈洛只能是她的墙头。
沈洛站在背光处。蒋年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幽幽的声音——
“年年,你以前说喜欢我的。”
不知怎么的,蒋年年竟产生了一种始乱终弃的罪恶感。
可她毕竟不是原主,她接手了原主的身体,没理由也要接手她的感情。
她清楚得很,沈洛是她妹夫,不是她丈夫!
蒋年年嘻嘻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我那时不是还小嘛,不懂事。沈老师,你就当我放屁。”
沈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却什么也没说。
小黑哈哈哈地来打圆场了:“误会,都是误会。明天全剧就要杀青了,大家都开心点。”
娄欣也敷衍了几句,带着蒋年年离开了。
“年年,你和——”
娄欣本来想借此炒作一波。
但舆论是把双刃剑,它既可以给蒋年年爆炸性的热度,也可以把这本就敏感脆弱的孩子推向深渊。
娄欣用手指整理着蒋年年凌乱的刘海,语重心长道:“年年,好好拍戏。这个圈子走到最后的,都是靠作品说话。欣姐我很看好你。那些00后的小小花没一个比你好看,没一个比你演技好。等你红了,你看邹杰还敢不敢当面诋毁你。”
蒋年年没敢跟娄欣说想退出娱乐圈。她刚在邹杰那受气,蒋年年实在不忍心再打击她。
娄欣继续吩咐:“明天苏妍会来拍杀青戏,她跟姜月茹以前闹过不愉快。她要是为难你,只要不是太过分,你就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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