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4(2 / 2)

gu903();陆太后淡淡道:“她既说了是孝心,那便当她是孝敬我吧。”

“哪有这样的道理......”逢秋想着那几株孝成帝为陆太后亲手种下的梅花树,再看看瓶里的梅花,终究还是觉得不大舒服,小声嘟囔道,“她这不是借花献佛?”

这般一想,逢秋越发觉得这位新皇后实在不算高明,甚至有些傻——连讨好人都不会,送礼都能送成这样子,若非陆太后涵养非常,只怕已经立时发作出来了。

陆太后待身边心腹倒是一向宽纵,或者说她秉性倨傲,实在是懒得计较这些。所以,逢秋这话虽然已是有些逾越,陆太后却仍旧不以为意,只是道:“行了,借花献佛又有什么不好——她这会儿还不得把我当佛供着?再说了,她这个身份,这个位置,真要太聪明了,太低调隐忍了,我反倒不放心.......这般倒是正好。”

逢秋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凑趣般的应声:“所以,您让三妃明儿去坤元宫请安,这是......?”

陆太后道:“先叫她们小姑娘们闹一闹吧。先时皇后未入宫,宫里静得如一潭死水,如今皇后入了宫,少不得要闹起来。就是要这么多闹一闹,宫里才有人气呢。”

逢秋想了想,不由又有些想笑,笑过了倒是又生出些莫名的怜悯:人人都艳羡皇后尊位,可这位新皇后就算位居坤元宫又如何?她那般模样做派,真正的德不配位,只怕宫里头就没有真心服她的,底下三妃多半都是野心正炽,磨刀霍霍的想拉她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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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荷从慈宁宫回来后便直接去与阮清绮回话。

彼时,阮清绮方才沐浴过,躺在软榻上歇着。

说来,这还是她第一次享受真正的宫廷SPA。

泡在加了花露和花瓣的温汤浴池里,自有宫人替她按揉擦洗。待她从浴池起来,便有宫人拿着干净的棉布巾子给她裹着,一点点的擦拭身上的水珠,最后才扶着她在浴池一边的软榻上躺下。

另有四个宫人手里捧着香膏、熏炉、棉巾、发油等物上来。

一个替她绞发,前前后后足用了三条干棉巾才好些,然后再抹了发油,一面用梳子梳理乌发,一面用熏炉将那一头绸缎般的乌发慢慢烘干了。

一个替她涂抹香膏,润肤增香。

另外两个则是跪坐在软榻便,配合默契、一左一右的替她涂按摩放松。

说真的,阮清绮在现代时也算是个高级白富美,不是没有见过世面、没有享受过的人,可这一回仍旧免不了的感慨:别说,这宫女的手是真的手如柔荑,娇嫩柔软,按摩手法也是真的精准,确实是舒服。

她午间因为做瑜伽而有些酸疼的手脚也被按揉得舒展开来,一时间疼痛全消。

所以说,封建主义真的害人啊,这才三两下的功夫,她这都要被腐蚀了......

就在阮清绮舒服的都要睡着时,端砚轻手轻脚的上来跪坐在榻边,凑到她的耳边通禀:“娘娘,绿荷回来了。”

阮清绮一下子醒过神来,睁开眼,开口道:“让她进来回话吧。”

端砚应声出去,不一时便引了绿荷入内。

绿荷上前行礼,这便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在慈宁宫里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了。

阮清绮还趴着,听绿荷的回禀,忍不住的把陆太后的话做了个阅读理解,分析了下陆太后字里行间蕴藏的深意。

说起来,陆太后提起三妃,应该不仅仅是给她添堵吧?说不定还是故意借此讽刺她这个新后——要知道,孝成帝那会儿,陆太后这个皇后可是没有见过一个妃嫔的,难怪她这么有优越感.......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是月悬中天,阮清绮也没再拖着,挥手让人退下,自己则是披了外袍,趿着软底绣鞋回了内殿。

萧景廷早已沐浴更衣,正靠坐在榻上,手里握着一卷书,就着榻边案几上的灯光漫不经心的看着,握着书卷的手骨节分明,白皙如玉。

他身上只着一件单薄的寝衣,乌发披散而下,微敞的领口遮了大半,隐约可以看见单薄瘦削的肩头。

都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萧景廷这人原就生得昳丽,堪称绝艳,此时新浴后,灯下看去真就是美得如同一卷画,令人不敢久视。

阮清绮的脚步都顿了顿,随即便又镇定下来,上前去与萧景廷见礼。

萧景廷头也不抬,手上握着那卷书,慢悠悠的又翻了一页,口上道:“行了,时候不早了,不必这般讲究.......”

说话间,他便将手上的那卷书往边上一搁,有些不耐的补充道:“早些安置吧。”

阮清绮才被萧景廷敲打过,这会儿自然也乖顺的很,立时点头,起身上榻。

坤元宫的床榻自是十分华贵宽敞,榻上摆了两床被子,一里一外,连大红绣金龙凤枕也是一边一个,泾渭分明。萧景廷便靠在外头,阮清绮不敢惊动他,尽量的轻手轻脚,猫似的钻进了里头那床被子里。

见她躺下,萧景廷也没有说话的心思,令人将殿中的灯都熄了,自己也跟着躺了下来。

不一时,殿外的灯火便被人一一吹灭了,就连榻边的几盏灯也都慢慢的熄了,殿中立时便暗了下来。

另有宫人轻手轻脚的上前来,小心的将床帐放下,然后又轻手轻脚的退下。

床帐放下后,榻中又暗了几分,仿佛是一个独立的、黑暗的密闭空间一般。阮清绮躺在榻上,无论是闭眼还是睁眼都是一片黑暗,万籁俱寂,只有榻边人的细微的呼吸声,像是后背渗出的细汗,有些凉又有些痒。

她忍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声道:“陛下,妾有一事想求陛下......”

说罢,阮清绮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周遭还是一片沉静——萧景廷根本没理她。

阮清绮几乎想要就这么算了。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挣扎既想要拉着萧景廷把事情说了,又怕自己这样扰人清梦会触怒对方。

犹豫再三,阮清绮还是僵着脖子侧头,悄声将手从被子里探出,轻轻的揪了下萧景廷靠着的软枕一角,重又小小声的叫了一下:“陛下.....”

萧景廷仍旧是闭着眼睛,充耳不闻,不想理她——因着要做戏,他今晚还忍着恶心吃了块肉和菜,虽是把那阵儿的恶心强行压下了,可总觉得胃里难受,更是提不起兴致,懒得理会对方。

他想着,阮清绮至少也该懂点眼色,知难而退,早点闭嘴。

可阮清绮偏在这时候显出了她持之以恒的耐力——他揪完了枕头,又去抓他洒落在枕边的乌发。

只小小一缕,握在掌中。

黑暗里,她再一次叫:“陛下。”

大概是周遭太.安静了,她又离得太近,近的能够感觉到被褥翻动间传递来的热度以及香气。

她刻意压低的声音听上去又轻又软,隐隐的又有些甜,那一丝的甜意就像是细长的棉线,微不可察却又确实存在,不松不紧的系在心头……

说不出的感觉。

萧景廷没有睁眼,但还是打破沉默,冷定的开口:“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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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一二

阮清绮本还想着:若是萧景廷再不应声,她就先老实睡觉,回头再寻机会与人商量。

没想到,萧景廷真就应声了,她既意外又惊喜,当即便抱着被子翻个身,一面半撑着身体去看人,一面在心里斟酌着说辞。

因着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发丝自枕边掠过,无声间摩挲过萧景廷的侧颊。

发尾微湿,犹带着湿润的水汽和淡淡的少女清香,衬得人侧颊肌肤紧绷,隐隐的有些痒。

锦衾间一时静默,时间仿佛都在黑暗与静默中被拉长了。

萧景廷闭着眼,隐约生出些燥意,但他却没去理会落在自己侧颊的那一缕发丝,不耐出声:“到底什么事?”

开口的同时,萧景廷心下也有些复杂:这种时候,阮清绮偏要依他身边,歪缠半日还不开口,还能有什么事?

帝后大婚,同床却不圆房,确实是不合规矩。若是阮清绮因此不安,生出些旁的心思,萧景廷其实也能够理解。

但是,理解却不等同认可。他登基不久,前朝有首辅阮修竹和燕王,后宫有陆太后.......越是这样的时候,他越是不能出一点纰漏,自不会去碰后宫里任何一个女人。毕竟,若因此出了个“意外”,只会让他处境更是艰难。

阮清绮全然不知萧景廷的心思,听出他语声里的不耐,也不敢再耽搁,立时便将自己的事情给说了:“适才太后令人传了话,说是让明日不必去慈宁宫请安,让我留在坤元宫里,等三妃过来请安。”

闻言,萧景廷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大概是熄灯后有一段时间,双眸已经适应了黑暗,又或者是萧景廷的眼眸实在明亮,在这一片黑暗中,阮清绮依旧可以清晰的看见他那双眼尾微挑的桃花眼。

像是映着月光的深海,粼粼的波光下藏着暗流。

黑暗里,他的脸容在有些模糊,看不清神色,但仍可勾勒出精致绝伦的轮廓。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一点情绪:“你是皇后,这种事你自己看着办便是了。”

阮清绮便试探着说起自己的想法:“我是想着,按照规矩,大婚这三日,陛下是要歇在坤元宫的。可陛下身为天子总是要雨露均沾,总还是要去德妃她们几个的宫里坐一坐........虽说德妃、贤妃还有淑妃三人论起身份都在伯仲之间,但这事还是得分个先后,不知陛下可想好了要先去哪宫?”

话声未落,阮清绮便听到了萧景廷的冷笑声。

她知道对方多半是猜到了她的用意,但话已至此,她索性把心一横,把话说完了:“陛下也说了,我是皇后,这些事原该我来管着。要不,就由我替陛下安排一二?”

阮清绮将话说得很是漂亮,仿佛一腔苦心,全然是为萧景廷着想。

然而,萧景廷却没给她面子,反倒直言便戳破了她的小心思:“难得皇后总能把这把话说得这般漂亮……你厚着脸皮与朕说这个,不就是想拿朕去三妃面前做人情?”

阮清绮:“……”

沉默总是最令人尴尬。

过了一会儿,阮清绮干笑:“......陛下说笑了。”

若是可以,阮清绮自然不想去惹萧景廷。

只是,她这个皇后原就根基不深,德妃、淑妃、贤妃三个出身高贵,还比她早一年进宫,肯定都不会心服,同仇敌忾之下说不得已经打算结盟对付她。

所以,明日三妃来请安时,她不仅得设法挫一挫这三人的锐气,还得设法破坏她们之间的关系。

对于如今一穷二白的阮清绮来说,萧景廷显然是性价比最高的“工具人”——三妃肯定都盼着萧景廷离开坤元宫后先去自己宫里,肯定也都愿意去争取。

小姑娘间的友谊本就十分脆弱,尤其禁不起嫉妒和挑拨。只要方法得当,这三个人自己就能闹起来。而阮清绮这个皇后也能暂时维持住自己的地位以及后宫脆弱的平和。

至于萧景廷?

反正他就是纯盖被子纯睡觉,不就是换张床的事情?去哪睡又有什么区别?

阮清绮自觉,自己替他安排还能免了他的选择困难症呢。

只是,想归想,真被萧景廷一语道破,阮清绮不免也有些心虚,不敢多说。

萧景廷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与她计较的心思,声音冷硬:“睡吧。”

阮清绮动了动唇,到底不敢再说,乖乖的拉起被子,然后又翻过身,背对着萧景廷闭上了眼睛——既然萧景廷没有直言拒绝,她就当对方是默许了吧。

反正,三妃明儿就要来,她也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

虽说这身体的确实是大坑小坑多得很,但睡眠质量还真的是非常的好。

阮清绮夜里闭上眼后不一时便睡了过去。一夜无梦,待得醒来时外头的天都已经亮了。

明亮的晨光透过床帐照在枕边,枕边那用金线绣出的凤纹在光下越发耀目,明光流转。

阮清绮不必睁眼都能猜着萧景廷肯定已经走了。

她初醒时还是睡眼惺忪,并没有立刻起身,反到是伸展开了手脚,呈大字型躺在榻上,感受了下一人躺一张大床的无拘无束。

然后,她便开始试着做了几个瑜伽舒展拉伸的动作,因为身体还不习惯,她一开始做着的时候动作也不达标准。但是,做了半套后,睡意很快便消散了去,人也精神了许多,只是腹中的饥饿感也像小爪子般的挠起了胃壁。

阮清绮吐出一口浊气,觉得好些了,这才抬手拢了拢自己一头乱蓬蓬的乌发,这才扬声唤了端砚上来。

端砚闻声入殿来,先在幔帐外行礼,然后又轻声请示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阮清绮靠在软枕上,漫不经心的点头:“嗯。”

随即,她又像是才想起似的,紧接着便又问了一句:“陛下何时起的?可用过早膳,可有给我留了什么话?”

端砚候在榻边,细声应道:“陛下是寅时就起了,盥洗更衣后便出门了,也没用早膳,倒是给娘娘留了几句话.......陛下他,他说......”

不知怎的,一说到这里,端砚的声音便有些吞吞吐吐起来。

阮清绮猜着萧景廷这变态多半不会有好话,冷笑了一声,道:“你直说就是,吞吞吐吐做什么?”

端砚到底是心向着阮清绮这边的,犹豫了一瞬,还是硬着头皮把话给说完了:“陛下他说,娘娘昨夜里又是磨牙又是说梦话,搅得人夜不能寐。以后还得注意些,若再有下次,他就直接拿帕子把您的嘴给堵了,省得叫您再作怪。”

阮清绮一听就知道萧景廷这是故意诋毁人。

真的,要不是萧景廷已经走了,阮清绮真能拿起枕头去和他干一架——反正,以她现下这体重,再对比下萧景廷那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小身板,要家暴也是她家暴对方,大不了就是个同归于尽......

只可惜,萧景廷不在这里,阮清绮也只能深吸了一口,平心静气的为自己解释;“你是伺候过我的,想必也知道我磨不磨牙,说不说梦话吧?”

端砚顿了顿,不敢抬眼,只小声道:“知,知道。”

她在阮清绮身边伺候了许多年,自然也是知道阮清绮睡觉一般都不磨牙不说梦话的,可,可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陛下在说谎?

端砚都不敢再想下去,哪里还敢再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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