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19(2 / 2)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徐氏太弱了,本来想她扑上去打一顿渣爹的。可她现在三观崩了,还需要点时间缓一缓,夫妻打架这事只能等下回了。

PS.晚上应该还有一更

☆、有了计较

阮樱樱醒来时还有片刻的迷茫。

然而,当她便看见了熟悉的床帐以及熟悉的人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这是回家了。

紧接着,她便想起了自己晕厥前发生的那些事——在她还未彻底晕过去时,燕王已下水救人了。她那时候惊慌到了极点,可当燕王搂着她往池边游去的时候,她靠在燕王怀里,仍旧可以感觉到他坚实且滚热的胸膛,仍旧可以听见燕王热烈的心跳声......

想起这些,阮樱樱只觉得颊边一热,待见了阮修竹与阮行止时便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爹,燕王殿下人呢?”

若是换做以往,阮樱樱是不会一开口就问这个的,只是她今日落了一回水,如今方才醒转,脑子尚且还有些迷糊,自然是想到了什么便是什么。再者,阮樱樱自觉自己现下算是半个病人,病恹恹的靠在榻上时,自然也该有病人的特权——这时候,家人们肯定要让着自己,哄着自己,宠着自己的。

从她小时起,家人便十分关心她的身体,偶尔咳嗽一声,一家子都要围着她,跟着提心吊胆,围着她团团转,哪怕阮修竹忙着政事也要提前下衙回来瞧她;哪怕徐氏要管家事,也会将这些都推了,整日里守着她,陪她说话,哄她吃药,看着她睡;哪怕阮行止要读书会友也会抽出时间去京里各处铺子,给她买她喜欢的糖和点心,或是满京城的搜罗新奇的小玩意,逗她展颜......

所以,她这般想便这般问了,也不觉得阮修竹会因此而责怪她——爹爹一向最是疼她,如今她又病着,哪里会为着这点事生她的气?

然而,阮修竹听到这话却是吃了一惊:他素擅谋,既知道了阮樱樱与燕王私下有所往来,自然也能猜着阮樱樱醒来后可能会提及燕王以及慈恩寺的事情,他甚至都已打好了腹稿,想好了怎么哄劝女儿。但是,哪怕是他都没想到,阮樱樱醒转后看见父兄的第一句话竟是问燕王——徐氏如今还晕着呢!便是徐氏有什么不好,阮樱樱这做女儿的醒来后没见到人,难道不会先问一句吗?

阮修竹这般想着,心中略有震动,面上仍旧是神色不动,只对着阮樱樱叹了口气:“燕王自然是在燕王府,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阮樱樱脸上更烫了,低下头,指尖捻着被角上的绣纹,声若蚊呐:“.......毕竟是燕王殿下救了女儿。常言道,救命之恩重于山,女儿一时无以为报,总还是要问一句的。”

阮修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若非燕王,你如何会落水?真要说起来,他也不过是将功补过罢了,你实不必太将此事放在心上,更不必提什么‘救命恩人’这样的傻话。”

“是啊。”阮行止抬手给阮樱樱到了一盏热茶,递过去,温声与她道,“樱樱你就是太单纯了,才会被燕王蒙蔽了去——燕王此人,心机深沉,刻薄寡恩,实不是个好相与的。”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当年,燕王对先燕王妃一见钟情,跪了半日方才求得赐婚圣旨,成就佳话。那会儿,京中多少人传颂燕王与先燕王妃的天赐姻缘,多少人羡慕先燕王妃?可,先燕王妃如今埋骨何处?”

阮樱樱被阮修竹和阮行止先后说了几句,一颗心仿佛也被人掐了几遍,酸意从心底涌上心尖,说不出的难受和委屈,脸色也渐渐的白了些,咬了咬唇没说话——她也没说什么呀,他们怎么都不体谅一下自己这个病人,还要在这个时候说她?

阮樱樱眼眶微红,但还是强忍着眼泪,在屋中环视了一圈,想要寻些安慰。直到此时,她才意识到徐氏不在,忙又问了一句:“娘呢?她怎么不来看我?”

见阮樱樱终于想起徐氏,阮修竹神色稍缓,随即便板起脸,训她道:“今日你在慈恩寺出了这样的事情,你娘自是担心得很,又懊悔自己放你出门,又气又急之下便晕了去,现下都还没醒呢!”

阮樱樱这才想起来担心徐氏,忙敛起面上的委屈,愧疚道:“是我不孝,这般任性,竟是叫娘和爹爹还有大哥哥你们担心了......”

她初初醒转,微湿的乌发披散在肩头,脸色还是雪雪白,此时蹙着眉头,垂下眼时,模样便显得楚楚可怜,恰似雨水洗过的白梨花。

阮修竹和阮行止都有些心软了。

阮行止连忙道:“这原也不是你故意的,不过是意外罢了。”

阮修竹也道:“已是叫人请了太医,等等叫太医给你还有你娘看看便是了。”

阮樱樱这才稍稍放心了些,紧蹙着的眉头跟着松了松。

直到此时,阮修竹方才状若无意的问起来:“我瞧燕王与你似是相识?你们此前可是见过?”

阮修竹这般问了,阮樱樱也不瞒他,点了点头,便道:“是,我与燕王殿下早前便见过几面。只是,那会儿,我也不知道他的身份,只以为他是‘燕公子’......”

说到这里,阮樱樱又想起自己被燕王欺瞒的委屈来——她多相信燕王啊,无论他说什么都信。那会儿,她那样喜欢“燕公子”,还犹豫着要选燕王还是燕公子。谁知,这两人竟就是一人,竟是燕王骗了她!若非易尔蓉想起要带她去见燕王,只怕她至今都不知道燕王欺骗她这事!

想到这里,阮樱樱几乎委屈的想掉眼泪。

阮修竹看在眼里,心知女儿是对燕王动了心,心下暗恼,但还是耐下心来仔细的问了起来。

阮樱樱天性单纯,对着家人从不防备,这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与燕王的几次往来都给说了。

阮修竹听罢,心里便渐渐有了计较。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安,爱你们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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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太医

阮修竹心下既是有了计较,自然也就不再多问,反倒是缓下声调与满脸委屈的阮樱樱说起话来:“自你小时起,我与你母亲一直宠着你,倒养得你越发天真,从不将人往坏处想,只当外头处处都是好人。”

“这自是好的,作为父亲,我自然盼着你一辈子都能如此天真快乐,无忧无虑。只是.......”阮修竹说着,长长叹了口气,握住阮樱樱搁在被角的手掌,沉声道,“只是,燕王心机深沉,先前还故意隐瞒身份,对你百般欺骗,可见是没安好心。先燕王妃的事,你哥哥适才也是说了的。有此前车之鉴,为父实不愿看着你被骗入火坑。”

说着说着,阮修竹一向冷淡的俊脸上显出难得的温和慈爱,言语满含慈父才有的关切,一字一句,语重心长。

阮樱樱听着阮修竹说燕王的坏话,心里颇不是滋味,垂下眼睫,眼眶微红。

阮修竹仔细端详着她的神色,见她情绪并不十分激烈,便接着道:“所以,这几日你也别出去了,在家好好养病。还能多陪陪你娘——她这回为着你的事,可都急晕了。”

想着欺骗了自己的燕王以及如今还晕着的徐氏,再面前一脸慈和的阮修竹,阮樱樱到底还是下了决心,点了头,抿着唇小声应道:“我知道了。”

阮修竹稍松了口气,见她神色恹恹便又温言抚慰了几句。

父女两人正说着话,情绪渐渐好转时,便听外头仆妇来禀:“太医到了。”

闻言,阮修竹从榻边起身,主动道:“请人进来吧。”

不一时,便见着仆妇引了太医入内。

阮修竹已是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淡声与太医说了几句便让开了位置,好叫太医上前为阮樱樱看诊。太医来之前便知道了阮樱樱落水之事,此时仔细的看过阮樱樱的面色,这才开始探了脉。

这位太医素有经验,先时察看阮樱樱面色时便已有了底,如今再看脉象就算是稳了:虽说小姑娘家多是身娇体贵,不过这才落了一回水,似也没有受寒,可见是没什么事的。当然,家里人心疼小姑娘,紧张过度也是紧张难免的,这种时候开点儿温补的药,安一安府上大人的心自是应当。

故而,太医看过脉象后便从榻边起身,认真与阮修竹道:“府上姑娘身子倒无大碍,只是略有些体弱,还是要吃几剂药,好生将养几日,以防万一。”

阮行止忙叫人准备笔墨,让太医写了药方子,回头便令下人赶紧拿了药方子买药煎药。

阮樱樱这会儿才娇弱弱的出声提醒:“爹爹,娘那里还没醒呢......也叫太医去看看吧。”

阮修竹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关切是真的关心徐氏,心下也有些动容,微微颔首,先赞了阮樱樱一句道:“你有心了,也不枉费你娘对你的疼爱。”

阮行止看着阮樱樱的目光也甚是柔和,颇待赞许。

阮樱樱颊边一红,有些娇羞的低了头,不说话了。

阮修竹便与太医说了几句:“小女忽而出事,夫人爱女情切,心焦如焚,一时竟是厥了去。还请太医也去看看。”

太医自是不敢耽搁,连忙随着阮修竹去看徐氏。

徐氏还晕着,脸色青白,奄奄一息的躺在榻上。

太医瞧着徐氏面色倒是先吃了一惊:阮夫人这情况瞧着竟是比阮二姑娘还要厉害,怎么阮家这些人都不着急,反倒先拉了他去看那阮二姑娘?这未免也太不分轻重吧?

不过,太医素日里在京中豪门宅院里走动,经多见多,也算是有些个经验,虽心下惊疑,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只看了看一侧的侍女。

侍女会意,缓步上前,将徐氏的手从被里抽出,搁在枕边,好叫太医看脉。

太医搭一下脉,忍不住蹙眉:“夫人这是急怒攻心......这可得好好将养,近日尤忌大喜大悲,也不要太劳累了。我这里倒有几个安神的方子,早晚各一剂,且先用着吧。”

阮修竹问了方子,微微颔首,这才叫人去给徐氏煎药。

待得事了,阮修竹难得的放下架子,亲自送了太医到垂花门边,主动开口道:“此回事出突然,倒是劳烦太医跑一趟。不过,今日之事......”

他并未将话说完,只深深的看了太医一眼,颇有深意。

太医忙垂下头,心领神会的应声:“大人放心。”毕竟事关后宅的夫人小姐,无论是何起因,这事自然不好传开去。

阮修竹稍宽了心——虽知道这般的事情瞒不过上头那些人,可事关阮樱樱的闺誉,便只能瞒住大半的人也是好的。他微微颔首,令人送了太医出门,这才转身往回走。

阮行止就等在半道上,见着阮修竹便上前见礼,道:“父亲。”

阮修竹扫了眼长子,淡淡道:“你不去书房接着看书,在这做什么?”

阮行止欲言又止,似是有话要说。

阮修竹神色不变,只眼神里带了些不悦之色,冷声斥道:“有话就说,何必吞吞吐吐,作妇人之状?!”

阮行止顿了顿,便道:“我瞧樱樱对燕王是动了心的,虽说她如今口里应了不再去寻燕王,过几日说不得又要后悔。到时候只怕......”

阮修竹神色淡淡:“这回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氏必也会上心,自是要仔细看着她的。”

多年夫妻,阮修竹虽打心眼里看不起徐氏,但也知道徐氏并不傻,她是个十分隐忍并且有自知之明的人。此回夫妻两人为着阮樱樱的事情起了争执,徐氏固是反应激烈,失望愤懑之下晕了过去,但是等她醒来后自然会恢复理智,想明白轻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只要徐氏还想继续做首辅夫人,保住她现下的地位,那她肯定要将阮樱樱看得牢牢的,不敢再叫阮樱樱出事。

顿了顿,阮修竹有补充道:“再者,徐氏如今还病着,你妹妹素来孝顺,便是不顾着自己的身体,总也要在她边上尽一尽孝心,总能安稳些时日。”

“也对。”阮行止虽仍旧不放心,但也知道事情只能如此,想了想,又道,“说来,皇后入宫都有数月了,樱樱本就只比皇后小几个月,是不是该让母亲上些心,替她相看起来?”

“行了。此事我自有主张,你不必多管。”阮修竹略有不耐,扫了长子一眼,“你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春闱,早些回书房温书吧。”

阮行止乃是阮修竹一手带大,自是知道父亲脾气,闻言便知道没有争论的余地,略一顿便垂首行礼,认真道:“是,儿子知道了。”

阮修竹神色稍缓,抬手按在长子宽厚的肩头,沉声道:“行止,我只你一个儿子,平日里虽偏疼樱樱些,最看重的却是你,咱们家的这份家业,以后也会是你的。你要记着:我们这个家,还有你二妹妹她们,以后总是要靠你来支撑的。万不可懈怠了。”

“是,儿子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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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从阮府出来后也没得空,又被燕王府的长史请去了。

虽说太医已答应了阮修竹要严守口风,可对着燕王到底还是不敢欺瞒,燕王问起阮樱樱的病情,他便也一五一十的说了:“阮二姑娘并无大碍,只需秀养几日便可。”

燕王原就挂念着阮樱樱的身子,听说没有大碍,倒是略松了口气,这才端正神色,让人送了太医出府。

太医稍稍松了口气,觉着自己这回应是无事了,谁知晚上时又被坤元宫的人请了去。

太医不敢瞒燕王又不好与皇后说假话——皇后毕竟也是阮家女,问一问妹妹的情况自是没什么问题的。故而,太医入殿见过礼后便将阮家之事仔细的说了。

阮清绮听罢,一时没有应声。

还是萧景廷这做皇帝的主动开了口:“行了,你下去吧。”

太医一颗心可算是落了地——今儿一整日真真是跌宕起伏、考验心脏,先是阮家几番折腾,阮首辅示意闭嘴,再是被请去燕王府,燕王亲自逼问,如今又被唤来坤元宫,帝后垂询......现下可算是熬过来了,总不至于明儿太后又要来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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