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28(1 / 2)

虽然《相府娇女》里并不曾提及这个,但基于她现下所知细想,便也能得出结论:永乐长公主乃是陆太后与孝成帝的长女,以这两人对女儿的疼爱,陆驸马尚主后必是要得重用的。所以,陆驸马身上必是领着要紧的差事——要不然,萧景廷也不至于这般惦记着。

果然,阮清绮这样说,萧景廷终于点头。

今日之事,说来也是阴差阳错,结果更是各方妥协的产物。但总的来说,这于萧景廷的确是好事:一是打破了燕王一直以来在人前的清白名声;二是激化了阮家与燕王之间的矛盾;三则是陆驸马身兼内务司总管的位置,此前一直不好动他,如今总算能够借着永乐长公主的事动他一动......

当然,皇后醉后的模样也甚是有趣,颜色明丽,形容可爱,令人见而心喜。下回若是得空,倒是可以寻机叫她多喝几杯。

心下这样想着,萧景廷心情轻松,面上也是一笑。他也并未与阮清绮细说起陆驸马的差事以及此中要紧,只是抬起手,曲起自己修长的手指,在阮清绮的额角轻轻的叩了叩,语声也是难得的夸赞:“孺子可教也。”

阮清绮总觉着他这口气好似哄小孩,偏又挑不出错来,只好扬起眼睫,悄悄瞪他一眼。

萧景廷也不生气,笑着从椅子上起来,顺势牵起一侧阮清绮的手,含笑问道:“正好月明,皇后便与朕一同去庭中赏一会儿明月吧?”

阮清绮并不想动,抬了抬下巴,嘴里哼哼着道:“不去。”

然而,萧景廷却不吃她这一套,只随口安慰道:“行了,就走一走,这次你陪朕。下回朕陪你。”

阮清绮:“......陛下也就说得好听!”人家做天子的金口玉言,一诺千金,到了萧景廷这里就......呵呵,就萧景廷这整日里忙得不见人影,三餐都不定能按时用的,哪有空来陪她?

萧景廷见她噘着嘴抱怨,反倒乐了,手上略用了点力便将人从位子上拉了起来。

阮清绮到底也没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就这样半推半就的便与他一同出去了。

两人携手并肩的出了殿门,阮清绮顿了顿步子,站在玉阶之上,仰头去看今日的夜空,果真见着明月如轮,星光璀璨。不知怎的,她也难得的想起现代,想起现代城市里的霓虹彩灯,想起那被高楼明灯照得不见星光的夜空。

不知不觉间,阮清绮只觉得一股子心酸自心头而起,不由得生出感慨来,脸上怅然。

萧景廷注意到她的神色变化,跟着顿住步子,轻轻的捏了捏握在自己掌中的柔荑,状若随意,但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

今夜月色正好,阮清绮也是难得的心绪万千,她心下其实是有许多话想说的。

她想说自己想家想家人了,可她的家、她的家人都不在这里,顶着她家人名姓皮囊的不过是令人恶心的陌生人罢了;

她想说自己在现代的那些经历与过往,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便是真说出了口也不会有人能够理解,只会觉得荒唐——哪怕闻一知十、敏锐通达如萧景廷也不例外;

......

阮清绮心里千头万绪,面上神色却并未大变,只抿了抿唇,将那些话都给咽了回去。她并未去看萧景廷,也没有没有开口回答对方的问题,就只仰头看着夜空,望着天上的明月,仿佛只要这样仰着头,眼里的酸涩便能掩饰过去。

萧景廷久久不曾等到回应,倒也并不生气,只侧过头,看着身侧的人。

坤元宫中灯火正明,犹如白日。可他们两人已是出了殿门,此时正立在玉阶之上,提灯跟随的宫人皆是有意落后几步,正恭谨的伫立在后方。正因如此,两人此时正背对着那明明灯火,正对着前方的空旷庭院与如水月光。

萧景廷侧头看过去时,恰好可以看见阮清绮的侧脸。

她正仰着头,默然仰望着天上明月,像是看得极认真,浓长乌黑的眼睫也跟着扬起,一根一根,仿佛都能数的清楚。明亮的灯光与银白的月光交织着,如轻羽般的落在她的脸上,照得肌肤透白,有如上上等的玉瓷,白且易碎。

从萧景廷的角度看去,她那犹有婴儿肥的侧脸线条竟也有了几分的秀致。

不知怎的,萧景廷忽的便觉得心下一软,没再追究下去,只是又捏了捏阮清绮的手,道:“可别站着了,还是一边走,一边看吧?”

阮清绮回过神来,这才压下心头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绪,跟着点了点头。她想,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可以追忆可以怀念,但终究还是回不去的;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把握当下才是。只是,她的“当下”又是什么呢?

是和阮樱樱走剧情,扭转原主在《相府娇女》里的悲惨结局?

又或者......

阮清绮低了头,看了眼萧景廷与自己交握着的手掌,然后又回握住对方的手,一齐抬步下了玉阶。

帝后二人难得的沉默了下来,皆是在想自己的心思。

这般走了几步,萧景廷步子微顿,正欲开口与阮清绮说上几句。只是,他步子一顿,阮清绮便走在了前面,萧景廷眼角余光无意的一瞥,竟是瞧见了她衣裙处的那一点红。

萧景廷虽不曾临幸后宫后妃,但也不是不知人事的——事实上,帝后大婚之前,陆太后便已遣人给他送了教他知人事的宫女、画册还有各样工具来.....虽然萧景廷对陆太后给送的东西一向都是敬谢不敏,也并不曾碰过那些宫女,但也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的。

所以,当他看见阮清绮裙上那点新染的红色,难得的怔了怔,很快便反应过来,颊边竟是也隐隐有些发烫。他来不及说些什么便已本能的握住阮清绮的手,顺势拉了拉,止住了她往前的步子。

阮清绮不得不止步,回头看他,多少有些莫名,嘴上问了一句:“陛下可有什么事?”

萧景廷薄唇微抿,竟是第一次不知该如何开口,过了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转口道:“算了,先不逛了。我们回殿里再说吧......”

阮清绮好容易才收拾好自己满腔的怅然若失,这会儿正想走一走缓一缓神,哪里肯就这么转身回去。故而,她当即便委婉劝道:“陛下若是有事,便先回殿里歇一会儿吧。妾正想独自走一回儿。”

萧景廷:“......”

饶是萧景廷这般能言善辩的,此时对着阮清绮竟也是觉出了哑口无言的感觉。好在,他素有决断,便是此时也仅仅只是迟疑了一瞬,很快便抿紧了薄唇,索性也不开口解释,伸手将面前的人拦腰抱起,简明扼要的道:“回殿再说。”

阮清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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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交加

萧景廷虽然脾气古怪,但也颇有人君之风,素来都是动口不动手的。他这一动作,实是出人意料,跟在后头的宫人內侍们看见了也都是瞠目结舌,忙都低了头去,屏息敛声不敢多话。

而阮清绮更是吃了一惊,她简直是吓到了,懵得都要忘了反应,好一会儿才下意识的挣扎起来,想要从萧景廷的怀里挣开。

萧景廷近来膳食虽是规律了些,到底用得少,人还是竹竿般的高瘦。他的手臂虽修长却仍旧带着骨感,平日里瞧着也实在不是能抱得起人的。然而,这一次,众目睽睽之下,他抱着阮清绮时,姿态仍旧是从容不迫,臂上的肌肉虽是细薄却也暗含力道,竟然真把怀里的阮清绮抱得稳稳的。

眼见着阮清绮还欲挣扎,萧景廷初时还有些顾忌,他是知道阮清绮身上来了事的,就怕怀里人挣扎之间,自己手上不小心又碰着了不该碰的地方。好在,他这样的人便是迟疑也不过是片刻而已,很快便有了决断,抬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按了按,冷冷道:“别乱动。”

阮清绮天生反骨,自不会就这么听他的。萧景廷这般说,她反倒还要挣扎得更厉害,简直是不怕死的典型人物。

不过,萧景廷既有了决断,当然也不会这样纵着她。他微微沉了脸,漂亮的眉目间凝着冷肃颜色。他甚至都没看阮清绮一眼,只用冷定平直的语气说着话:“你再乱动,朕抱不稳,摔下去的可是你自己。”

这话,听入耳中却仿佛是在威胁一般。

阮清绮:“......”

直到此刻,阮清绮方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是了,萧景廷可是个厌食症患者,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他现下能够这么抱着自己真的是超常发挥了。而以她的体重,这挣扎来挣扎去的,要是萧景廷“抱不稳”,真就把她给摔下去......这要是屁股着地,那肯定得疼个好几天,要是头朝地......难不成要摔出个脑瘫来?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阮清绮还是很识时务的。所以,萧景廷话一出口,她立时就不挣扎了,想了想,最后还还很有危机感的伸手去抱他的肩颈,生怕萧景廷走到一半没了力气,一时不支就真把她给摔了。

萧景廷见她终于安份了,心下隐隐松了口气,面上倒是神色如旧,一言不发,就这样一面抱着人,一面往回。只是,想着阮清绮那染了颜色的裙衫,萧景廷抱着人的手终究还是有些僵硬,无意间垂下眼,恰可看见阮清绮鸦黑的鬓发。

她乌黑的发髻上斜插了一支金镶珠石点翠簪,簪头乃是珠玉点缀的梅花模样,只见那细珠攒出的花蕊正轻轻晃动着,一晃便是一抹细碎的珠光,浮动流转,盈盈落在乌发上。

她这会儿也是有些恼羞的,那张雪团团般的小脸微微涨红,好似雪里落了红梅一般,尤见颜色。然而,她线条优美的红唇还是抿着的,抿得紧紧的,就像她整个人一般,紧绷着却又隐隐透出些鲜活的颜色来。

像是紧张,又或者不自在,她把头外萧景廷胸口埋了埋,下意识的往人怀里挨着,双手则是攀着对方肩头,尽量维持着自己眼下的姿态。

看起来,像是四个爪子并用,拼命往人怀里钻的猫咪似的。只是,这猫咪也就是看着乖,要不小心,肯定要被抓一爪子.......

不知怎的,想到此处,萧景廷倒是自己把自己都逗乐了。这一乐,他原本还有些僵硬的手臂也跟着放松了些,便是素来冷硬的心头似都生出了些莫名的情绪。虽怀里多了个人,但他仍旧是步履轻快,并不停顿。

就这样,他抱着人,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玉阶,一路直往殿里去。

宫人们都不敢抬头去看,一路儿跟着倒了殿门口便都停住了,十分规矩的侍立在门边,就这样等着。

萧景廷把人抱入了内殿,直接将她抱到了榻上,这才松了手。

一时间,两人都松了口气。

阮清绮从人怀里挣出,先是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襟。细嫩的手指在衣襟上的金丝凤纹上摩挲着,阮清绮很快便理好了心下纷乱的心绪,这才鼓着雪腮,转目去瞪面前的萧景廷,准备问一问原由——虽然萧景廷脾气古怪但也不是那等无缘无故欺负人的,今日当着人的面将她一路抱回来,想必也是另有原由。

萧景廷早有准备,不等她开口,便已主动伸出手,慢条斯理的将她鬓角滑落的一缕乌发捋到耳后。

他的手掌修长有力,指节分明,指尖犹有薄茧,无意间在阮清绮的耳尖擦过。阮清绮只觉得耳尖那一寸人擦碰过的肌肤跟着紧绷起来,好似火烧一般的热烫,烫得几乎要生出微妙的疼意来。她耳尖热得滴血,脸上几乎都要冒烟了,简直都不敢抬头去看面前的萧景廷

然而,萧景廷慢条斯理的替她捋好了头发,便也收回手,接着便进入正题,轻声提醒道:“你先换身衣衫吧。实在在外头,朕瞧见你那裙子......”

到底是事涉女儿家的私密之事,萧景廷说到一半,语声跟着顿了顿,像是斟酌着言辞,最后才含糊的把话说完了:“似是染了些颜色。”

萧景廷说得隐晦,神态间也竭力维持着沉静淡然。

然而,阮清绮却是立时便会意了:完了,她,她该不是来亲戚了!

因为阮清绮的身体一向极好,月事这种事也从来不怎么愁人,只要不用寒凉之物,几乎便觉疼痛。所以,她平日里对此并不十分在意,也不会特意记着日子,偶尔月事来了真就是无知无觉.......好吧,其实也不算无知无觉,月事来前她的心情总是容易烦躁。

不过,哪怕阮清绮都没想到自己这次的月事竟是来的这么巧,偏巧还露了痕迹,叫萧景廷给撞见了——难怪萧景廷就这么把她抱回来,否则她岂不是要傻傻的顶着裙上痕迹招摇过市,叫人看了笑话?

阮清绮到底还是要脸的,越想越觉丢脸,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了。这点儿恼怒自心头升起,她简直更见不得萧景廷了,当下也顾不得失礼与否,这便要伸手去推对方,口上勉强敷衍两句:“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先出去,我要沐浴,然后再换身衣衫。”

萧景廷见她说话时只一径儿的低着头,一副不想看人、不想理人的恼羞模样,一时间也是忍俊不禁,竟是笑了出来。

这一笑简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阮清绮立时便不肯依了,也不用手了,直接便抬腿踢了一下,嘴里哼哼着道:“你出去。”

仓促之间,她的动作也有些激烈,脚上的绣鞋险些都要在这踢蹬之间被她给踢出去。

见状,萧景廷又想要笑,只怕再笑下去她真要气晕了,方才勉力忍住了,咳嗽一声,才道:“行了,朕先出去。”顿了顿,他还是有点强迫症发作,伸手抓着阮清绮那晃悠悠几乎要掉下来的绣鞋,往里套了套,替她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