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如此多重[穿书]》TXT全集下载_33(2 / 2)

gu903();阮修竹心下虽还思忖着那些烦心事,此时不免也不由牵出些微柔情,露出笑来:“嗯,知道了。”

待阮修竹出了门,自是很快便知道了阮行止借口调开屋外伺候之人的事情,不由变了脸色,当即便变了脸色,起身去了书房,然后让人将阮行止唤来说话。

阮行止已是知道了阮樱樱的身世,偏还撞见了阮樱樱与阮修竹两人在屋里的那些事,难免就有些心虚了,这才反应过度的屏退下人。现下听到阮修竹唤他过去,他竟是对这个素来敬畏的父亲也生出了些不太好的想法。

只是,阮行止到底还是没有推脱,稍稍收拾了一下后便起身过去了。

谁知,才推开书房的门,便见着个砚台自半空飞来,几乎便要砸在阮行止的脸上——这要是砸中了,还不知会不会砸死人呢。

阮行止见机快,反应及时,立时便跪下见礼,顺势避开了那迎面摔来的砚台,沉声道:“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渣哥肯定是会虐的,先让渣爹虐一下他吧。让他们窝里斗、互相伤害才有趣呢~渣哥不正常的三观会继续崩坏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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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摇欲坠

砚台没砸到人,直直的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于此同时,阮修竹含怒的声音便如同惊雷一般的自阮行止的头顶轰隆隆的掠过,令人胆战心惊——

“孽障!你说,你都做了什么混事?!”

阮行止进门时便遇着这般阵仗,立时便猜着了阮修竹是为何发作。只是,想起阮修竹与阮樱樱的那些事,他心里实在是不太好受,喉咙微哽,说起话来也有些硬邦邦的:“儿子不知父亲指的是什么。”

“你不知道?”阮修竹气极反笑,脸上反倒冷静不少,语声低沉,“那,你倒是先与我说一说,我先时让你去厨房盯着人给你妹妹煎药,你又做了什么?”

阮行止一时没有声音。

阮修竹便寒声接着往下问:“既药已煎好了,你为何不直接端过来?既是已经端着药到了门口,为何又过门不入,甚至还将那些屋外服侍的下人都打发了?”

“我以往都是怎么教你的?!不过是些许小事,你竟也做不好,反倒是鬼鬼祟祟,做出这等错漏百出,落人话柄的糊涂事!”

阮修竹最气的就是这一点:阮行止无缘无故的将那些屋外服侍的下人都打发了,这事传到外人耳里少不得还要多想。如今想来,燕王说不得就是得了这消息,方才觉着阮家的人不中用,特意送了王府的嬷嬷过来敲打......

想到自己一向骄傲的儿子竟会昏了头般的作出这般授人以柄的蠢事,阮修竹便压不住心头那火:蠢蠢蠢!

他阮修竹的嫡长子,怎么能蠢到这地步?!

气火过了,眼见着阮行止只一径儿的低头跪着,不肯应声,阮修竹做父亲的到底还是有些心软,稍稍的消了些火,嘴里勉强又吐了两个字:“说话!”

阮行止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回道:“儿子去时,正碰上父亲和二妹妹两人说话。儿子不愿入内打搅,这才过门不入。”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更何况,父亲和二妹妹说的那些话,若是叫外人听了去,总是不好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起自己与阮樱樱在屋里的那些事,阮修竹神色微变,心下跟着一动,紧接着便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来,语声近乎森然。

此时此刻,哪怕是阮行止也无法抬头去看素日里最为敬慕的父亲究竟是何等的神色。他只能深深叩首,一字一句的道:“父亲疼爱二妹妹,儿子自是知道的。只是,男女七岁不同席,二妹妹早已及笄,如今还与燕王定了亲事......‘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父亲既是疼她爱她,更该为她考虑才是......”

话声未落,阮修竹已是气得咬牙,竟是直接捏起案上茶盏往阮行止身上摔去。

阮行止正跪着,此时也不好躲,只能硬挨了一下——幸而,阮修竹初时的那阵气怒过后,眼下到底还是控制了力道和方向,茶盏砸到阮行止的身上虽不轻却也不曾落下什么伤,只撒了他一身的茶汤和茶叶,衣衫半湿。

饶是如此,一向君子如玉的阮行止也难得的有了些狼狈。

连同他那颗还有些热的心也被这一盏茶浇得凉凉的,竟是有些灰心。

然而,阮修竹却是余怒未消,咬牙切齿的开口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胡话!难不成,我做父亲的和女儿多说几句话便成了罪过?!你自幼读书习字,学规矩学礼仪,到头来便只学来这些个歪门邪道?!还要来与我说教不成?!”

阮行止顶着一身的茶叶,鬓角微湿,白皙俊秀的脸上亦是隐隐渗出薄汗来。他几乎便要脱口而出:亲父女相处时尚且还要注意,二妹妹虽是大徐氏所生,身上流的却不是阮家的血,本就不是亲父女,难道就不该避嫌吗?

只是,话到嘴边,阮行止却又艰之又艰的咽了下去——阮修竹能够将阮樱樱的身世瞒下这么多年,可见他心里是自有计较的,若阮行止此时一口道破,且不提阮修竹会是何等反应,单是阮樱樱身世揭露后的那些可能的后果也是他都无法想象以及承受的。

直到此时,阮行止方才真正意识到:这些年来,他自以为的父慈子孝、兄妹和睦、家宅安宁,不过都是假的,不过是一层虚伪的表现。揭破了这一层表象,阮家上下只怕就再回不到以往,所有人都要不得安宁......

一念及此,阮修竹心下只是苦笑,脸色更是惨淡:说到底,这些年也不过是他自己自欺欺人——林氏郁郁而终,阮清绮在家时也是时时被冷待磋磨,他自也是知道的,只是因着他心里偏着阮修竹这个父亲,便也乐得闭上眼睛装个瞎子,心安理得的当做不知道罢了。

以往种种紧接着便浮上心头,阮行止只觉得胸中闷痛,几欲呕血。然而,他还是不得不将那一阵阵的腥甜都给咽了回去,一字一句的道:“父亲自是问心无愧,可人多口杂,若有万一,议论起来,只怕是有碍家中声名。”

阮修竹其实也知道阮行止的话有些道理。

只是,道理归道理......他素来疼爱阮樱樱,这些年下来,许多事也就成了习惯,自是不以为意,现下忽的被儿子这般当面指出,脸上自然不大好看——他在朝是内阁首辅,在家是一家之主,久居高位,何时被人这般当面质疑过?!

就仿佛是被人剥下了一层面皮,心火不觉便又冒了出来。

阮修竹心下恼火,偏又一时发作不得,再看看还跪着的长子,终于还是压下了火,冷声道:“这些事,我自有分寸,且轮不着你多嘴置喙......待得此回归京,我会让你母亲重新为你相看亲事,你只管顾好自己的那些事,其余的便也不必多管了。”

阮行止咬了咬牙,方才垂首应下:“是,儿子知道了。”

他自幼长在父亲膝下,被父亲一手带大,最是仰慕父亲,时时都要以父亲为目标......

而此时,这个目标不知不觉间竟已是摇摇欲坠。

******

阮家父子这一番的争执,旁的人自是不知道的。

便是阮清绮与萧景廷不知就里,也不过是略想了想这一家子究竟出了什么事,很快便又转开了念头。

等到晚间,两人沐浴过后,一齐躺在榻上,就更想不起阮家的事情了——他们两人白日里拥吻亲密,做了那些亲近之事,现下又同床共枕,鼻息间皆是对方的气息,难免便要心生绮念。

所以说: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就像是薄薄的窗户纸,在的时候还能糊弄下人。可这窗户纸一旦捅破了,彼此皆是心知肚明,便再不好装作没发生过。

阮清绮靠着软枕,侧头躺着,不知怎的总觉着夏日炎炎,心浮气躁,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所以,她只得这么煎油饼似的翻着。

萧景廷倒是一派沉静,也不似阮清绮这样的胡乱折腾。他就只安安静静的躺在一边,一动不动,呼吸绵长。

这般过了一会儿,阮清绮还是没忍住,想了想,还是抱着被子扭过头去看另一侧的萧景廷,探头问道:“......那个,你睡了吗?”

萧景廷闭着眼睛,薄唇微抿,并不应声,仿佛已经睡着了。

阮清绮才不信他真就睡了,索性从被里抽出手来,以手肘支起半边身子,然后直接伸手去戳对方。

然而,她的手指还未戳到人就被抓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三次元事情比较多,没空码字,这么短小真的是很对不起大家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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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私语

萧景廷闭着眼,手上动作却极是精准,直接抓住了阮清绮朝他戳来的手指。

阮清绮也不生气,反到是慢吞吞的曲起自己的手指,用修剪得宜的指甲尖在萧景廷的手心上挠了挠。

像是被她挠的有些痒了,萧景廷的手掌微微动了动,顺势将她整只手都握在了自己的掌心,收拢握紧。与此同时,他终于还是不再沉默,线条冷硬的薄唇轻轻的抿了起来,声音在黑暗里听起来竟有几分冷沉:“快睡。”

阮清绮并未理会他的催促,仍旧是用手撑着身体,半侧着身子去看萧景廷。

哪怕是这样的黑暗里,她一双眼睛也还是睁得大大的,眼睫微扬,眸子扑闪闪的好似夜空里的星辰,实是令人无法忽略。

这般看着萧景廷,阮清绮理直气壮的反问了一句:“你不也没睡着吗?”

闻言,萧景廷也是难得语塞,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睁开了眼睛,转目去看阮清绮。

两人目光相接,萧景廷神色稍缓,还是温声问了一句:“什么事?”

见他不装睡了,阮清绮便也跟着躺了回去,歪头看着他,小声道:“没什么,就是睡不着。”

说着,阮清绮又连忙赶在萧景廷再次开口前又补充了一句:“反正,你也睡不着。要不然,我们还是一起说说话吧?”

虽说山中清幽凉爽,但如今正值炎夏,抱被躺在榻上时难免也会觉出几分热意与燥意。

这样的时候,偏还有个阮清绮这样自己不睡便要拉人共沉沦的,萧景廷一时都不知该如何应对——若是换做其他人,自是不必多想,他直接就能将之发落了,可偏偏是阮清绮......偏偏,他今日迟迟没能入眠的原因便是阮清绮。

萧景廷到底还是拿出了以往没有的耐心,开口问了一句:“说什么?”

阮清绮一顿,一时也想不出说辞,只得含糊道:“就,随便说点?”

萧景廷:“......”

见萧景廷不肯应声,过了一会儿,阮清绮又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你和我说说你以前在冷宫的那些事吧?”

萧景廷仍旧是沉默着。

阮清绮的声音也渐渐的低了一些,像是没什么底气一般:“你之前说过要和我说的。”

黑暗里,沉默如同不止的河流,缓缓徜过,呼吸声就像是河流上的细密芦苇,随着沉默的流经而发出细碎的声响。

过了片刻,阮清绮方才听到萧景廷的声音——

“我记事早,早在有记忆起便是与母妃一起待在冷宫里.......”

“我记得那时候,宫里很热闹,因为明德太子才出生不久.......帝后大喜,封赏后宫,宫里上上下下都是喜气洋洋的,就连冷宫里的人也仿佛沾着了喜气一般。只有我母亲,她总是蹙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时时的将我抱在怀里......”

对于那时候方才记事的萧景廷来说,生母的怀抱柔软温暖却又太紧了些,紧的令他无法伸展手脚,不免也觉难受。大约也是被生母的态度所感染,萧景廷自小便十分的沉默乖巧,几乎不似寻常男孩般的爱吵爱闹,因此也少了不少的麻烦。

只是,萧景廷日后再想起来却也能够明白生母当时的忧惧——原本,冷宫那些人愿意替她遮掩、背着人帮她养育皇子,便是看在帝后久久不能得子,想要趁机烧个冷灶,以谋日后罢了。可,既帝后已育嫡子,那么一个失宠宫人以及庶出的皇长子就显得有些可有可无了.......若是那些人里有人犯蠢,狠下心来出卖他们母子讨好陆太后,以当时的情况,他们母子落到陆太后手里是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直到如今,萧景廷回想起来,也觉得自己能够在冷宫活下来,几乎能够称得上是奇迹。

“本来,冷宫那些人只当帝后膝下无子,我这个皇子奇货可居,方才有意帮着遮掩一二。等到明德太子出生,那些人热腾腾的心也熄了一半。只是,明德太子毕竟年幼,虽说是早早封了太子,但宫里宫外也都是知道他身子不好的,都很是担心他能不能平安长大。也正因此,冷宫那些人虽灰了些心,到底不愿赔本,还是想要再赌一场。故而,他们倒也不曾真就出卖我与母亲,仍旧是瞒着消息,由着母亲在冷宫里养我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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