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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就回去”钟城不敢置信这么快。

“当然了耽误得越久,时空扭曲越厉害,你就越难回去,你本来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艾玛。”楚封说。

“等我回去,那这个原主身体里的灵魂就”钟城忍不住问。

“这个原主早就死了。”楚封说,把他拉到圈子里:“你魂魄离了这具身体,身体就没用了,你可以在那个世界线上用你原来的身体,不要急啦。”

钟城犹豫了一下,就那一下,他想起了燃光在新婚之夜时看着他的眼神。

他亲手给钟城卸去沉重的头冠,把钟城一把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再怎么驰骋沙场,燃光也还是个年轻的青年皇帝,远没到刚硬如铁,城府深邃的壮年。

“我走了他怎么办”钟城忍不住低语说。

“扭曲的时间线和世界都会自己修复,而他身边也迟早会出现新的伴侣。”楚封说:“好歹是皇帝,你担心什么”

你不过就是朕养的金丝雀,我们从来都不是兄弟。

燃光的话语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钟城捏紧了拳头,闭紧双眼,强迫自己狠下心。

楚封启动了圈子四周的机器,钟城只感觉一股锐利的光芒一下从脚底升起,完全笼罩了自己的身体,光雾越来越浓,脚底下的光圈越来越亮,直到把视野映成一片纯白。

燃光很头疼,他一边批阅奏折一边满心烦乱,墨笔在奏折上勾出狂乱的字样,他猛然把笔

一顿。

他好像对钟城说话太重了,钟城那么费劲到处去给他找炼药的药材,为了让那个被情所困的天才留在焚明行宫服务,他还对钟城说了那么过分的话。

刚刚钟城应该很害怕的,眼圈都红了,自己总是这么控制不住情绪,无怪乎被朱羲经常鞭挞说教。他挺后悔,不应该对钟城那样。

“没事啦没事啦。”罗因在旁边给他磨墨安慰他:“你好好给皇妃说说,皇妃不是心小的人,应该能原谅你。”

但是燃光觉得,这次他自己应该伤到钟城了。

晚饭后他拉下面子,提了些钟城喜欢吃的糕点,又让内务送了件柔软的锦缎披风,让侍卫跟着一起抱过去送给钟城,想好好跟钟城谈谈。

守在钟城房门口的侍卫还笔直站着,给他打开房门,这次房门窗户都锁上,看顾得很安全

焚明帝走到屏风前,然后他看到一方白皙的手腕曳在地上,毫无声息。

“拜托了,你就让我见见城哥吧我就是想看看他”

葱郁树木在天空下伸展开去,满眼一码碧绿,一辆小面包停在马路边,几个穿着花哨的人站在一方医疗实验中心门口求告道,为首的一个是涂着红唇的女人,超短裙仅仅遮完一小半大腿,渔网袜破了个小洞。

“这里是制药研究中心,不是你们这种人想进就进”几个魁梧的保镖呵斥。

忽然有人在他们背后低声耳语了几句什么,几个保镖愣住了,有个人骂了句粗口,低吼道

:“跟我来,敢乱跑,废了你们这群骚货。”

“这里环境真叫好,比市立医院还好”

一群人蜂拥进了实验中心,那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踩在玻璃地板上,吃惊得张大了嘴,看着胶囊般悬浮的电梯和头顶横纵的恢弘长廊。

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两个穿着白西装,头发打理得很考究的青年,身材纤细,喷着古龙水,面容清秀,但眼睛里都带着风尘气,与身边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无异。

“男男女女,一群卖身的贱货。”有个保镖刚接完无线电,扭头对身边另一个保镖说:“不晓得陆爷为什么叫他们进来”

为首的那个浓妆女子被几个保镖带着,推开一方豪华病房的门,一眼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她在原地怔怔一站,眼泪就下来了,她还懂事,看着旁边那个靠在真皮扶手椅上的男人低低喊了一句说:“陆爷叨扰了。”

陆鸿锐合上手上的报纸,看着这些从最低级的阶层爬出来的人,妓女身上劣质浓郁的香水味充斥着房间,几个妓女身后站着的是两个年轻的小伙子,身材纤细,一身低俗脂粉气,一样陪客人睡的牛郎。

“什么事。”他漠然开口:“你们是来看他的”他指指躺在床上的人。

“多谢陆爷体谅,叫我们这些人也能进这儿。”那个浓妆女子说,她怔怔看着躺在床上的钟城,她身后穿着牛仔热裤的女孩一下哭出来,她的上衣短得盖不住腰,一边红了眼睛抽噎,露出腰眼上刺的大半朵玫瑰花。

陆鸿锐俯瞰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青年,氧气口罩覆盖着青年的面部,旁边插着营养液的管子,虽然输着进口营养液,但青年的身体越发苍白干瘦,血管仿佛藏在纸片般的皮肤下呼之欲出

他看着面前这群三教九流的人依次来床前看钟城,眼泪顺着化着浓妆的眼睛上往下淌,妆也是花了,两个牛郎瞪着钟城的床看,眼眶泛着眼泪,一个劲往上瞧,不让泪水掉下来。

“不是城哥帮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那个为首的浓妆女子说,她的眼睛哭得红肿,握着钟城的手:“好好儿的人,怎么成这样了呢”

“好人不长命啊。”有个小姑娘嚎啕。

“胡说,瞎说”有个年长的女子掐她。

“我能不希望城哥好吗”那个小姑娘哭出声来:“先前我跟那人渣分手,被打得孩子也没了,是城哥半夜起来送我去医院三千块钱医药费,我说好国庆的时候还他”

陆鸿锐冷眼看着这群来自社会最下层的人哭成了一团,他叼了支烟,旁边的保镖凑过来给他点燃,面有难色低声问他:“您就让他们在这里瞎闹,爷”

“无妨。”陆鸿锐说。

小半个月,他看着一群群的人来到研究中心门口,都是钟城住的那一片区的人,回芳路是城里最老最贫穷的城中区,板棚房密集的地方,红灯区的污水横流,满地烟蒂空酒瓶,这是陆鸿锐很少去的地方。

这些人里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有,炸油条的,卖烧饼红薯的,推车卖针头线脑的,修伞磨菜刀的,补鞋修鞋的,赤脚医生和卖音药的,一股庞大而执拗的盲流,汇聚到同一个点。

陆鸿锐知道钟城大抵是个讲义气的人,却并不了解这个人,但从这些来探病的人口中,他一次比一次更深了解钟城。

本身不过是个贫民区的混混头子,不算根基深也不算有钱,但却热心肠得不行,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他帮片区里的所有人,但凡有急事,他罩得住,他都帮。

他骑着破摩托送老人家去医院,也护着红灯区的妓女不被敲诈,赤脚医生被人上门要保护费,他拎着棍子给小诊所守了一星期,自己辛辛苦苦卖着烤串,但街坊邻居里看见谁窘迫了,都掏点钱给人家周转。

傻热心肠。这种人让陆鸿锐想起来都嗤之以鼻。社会最底层的杂草,没有社保,没有固定经济来源,名下连一个小房子都没有,天天在污水横流的贫民区穿梭,却活得蓬勃无比。

他抱臂靠在墙边,看着那群妓女哭哭啼啼的走了,留下一堆廉价营养品,奶粉,花生牛奶,花花绿绿的便宜糖果从塑料袋里滚出来,被西装革履的保安不小心踩了一脚,碎裂贴在地上

“陆爷,求你救救城哥。”

那个一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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