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喝一盏热酒。”刑风说,他不善言辞,但像高大而沉默的柱子,紧紧堵在罗因房门口
冷风呼啦啦往里灌,罗因怕冷,他冻得手脚冰凉,撑在门边上的手掌却被刑风的大手一下盖住,带着门往里推了一下,他一晃眼,刑风却已经挤进来了,顺手把门在身后带上。
“你真的只喝酒”罗因说,他往后退了半步,他可不是钟城那种雏儿,显然是知道男人在进了房间以后,说什么都是假的。
“带了好酒来,你肯定喜欢。”刑风说。
他招了侍卫来给他们在炉子上煮起酒,热气腾腾,果然非常香气扑鼻。
“你从哪里搞的酒”罗因很好酒,有点绷不住了,不情不愿坐到炉子边上。
“是专门按你喜欢的口味让酒坊酿的。”刑风说,有些讨好:“你尝尝。”
他们长久无话,只继续喝酒,罗因喝了几盏,只觉得这东西越喝越大事不妙,两人私下相处,待得越晚气氛越暖昧,这样就脱不得身了。
刑风闷不做声,他看见罗因伸手去拿酒,一下被滚烫酒壶烫了一下,下意识一下抓住对方的手,皱眉说:“小心点。”
罗因的手在他的掌心里稍微瑟缩了一下,就这一下瑟缩,刑风就感觉到有只小爪子在心里狠狠挠了一下。
这一下天雷地火,他忍了太久了,人就在眼前却一直吃不到,是个男人都忍不了。
等他回过神,他已经把罗因压到床上了。
罗因一开始还用拳头,后来也慌了,又抓又扯又踢也脱不了身,他气急败坏,紧紧推着刑风的肩膀吼道:“你敢”
“为什么不敢你是我妻。”刑风说,把他的外褂一下扯成了抽丝的两截。
“你敢乱来你试试看我会不会原谅你”
“你本来就没打算原谅过我。”刑风说,嗓音低沉苦涩:“那就一辈子不要原谅我吧。”床帘散乱翻扯,罗因的贴身玉佩在地上摔成了四瓣,床边的书本笔墨翻了一地,房门外的侍卫听着房里一顿嘈杂叫骂大喊,又是布料撕扯的声音,对视了一眼,都没动。
作者闲话:
二百三十、爱别离与求不得一更
这一夜是一场纷飞铺天盖地的大雪,钟城还在被子里睡懒觉的时候,焚明帝已经起了,燃野和父亲起的一样早,他去后院练剑,一下子看见了披着鸦黑滚边的皮毛大麾,在庭院伫立的刑风。
“刑风叔叔。”燃野把剑扛在肩膀上:“太傅呢”
“他病了,起不来床。”刑风淡淡说,虽然大雪纷飞,他敞着怀,露着钢打铁铸一般的结实胸膛,暗色肌理起伏,犹如猎豹。
“他这几个月从没病过。”燃野奇道:“你一来他就病了”
“是了。”刑风低沉说:“他吃不消。”
“吃不消什么”燃野没懂:“吃不消这个天气是了,也太冷了。”
“燃野皇子。”刑风忽然说:“你爹,现在还恨焚明帝陛下么”
“哈”燃野简直不可思议:“他们每天都在腻歪他恨过我父皇”
“这样,没什么。”刑风说。
燃野扛着剑走过庭院,他拿了点热饭热粥想看看太傅,情窦没开,他还不懂大人之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儿。
等他走到正院,却看罗因的窗户开了小缝,罗因裹着件松软狐裘,披着头发,叼着烟杆,眼眶却通红,像是哭过很久,他头一回看见衣冠楚楚的太傅散乱披着头发,很有些俊丽,几乎像女子了。
太傅看起来是很樵悴,确实像是病了。燃野想了想,把点心留给门口的侍卫,就走了。
“刑风魔尊来了赶快叫人收拾,多收拾出个房间”
中午的时候,钟城无所事事和来访的小伙伴陆朝搓麻将,正垒长城,无心对旁边侍卫说。
“不用了,皇妃,魔尊下榻在太傅的房间。”刑风的侍卫长十分恭敬说。
钟城垒麻将的手停了一下,显然是觉得诡异,想了想又问:“那太傅呢”
“太傅病了,起不来床。”那侍卫长说。
钟城手一抖,麻将牌直接掉地上了,他再也不是原本不懂风花雪月的愣头青了,嘀咕了半天才说:“你让刑风魔尊悠着点,不要别太过火,太傅不经常锻炼的,身体不行。”
他想了想,又问:“这次魔尊来住几天”
“打算待三个月,陪陪太傅。”那侍卫长说。
钟城冷冷倒抽一口气,他看向陆朝,忍不住问:“元芳,这件事你怎么看”
“人家结婚了,不好插手。”陆朝说,显然也是深受此类事情荼毒过,他耳朵背红了
“燃光光他哥咋样”等那侍卫走了,钟城终于忍不住悄悄问自己大嫂:“你当初是情愿的吗”
“那那么久的事情,不记得了。”陆朝含糊其辞。
钟城同情且怜悯看了他一眼,看他这种欲言又止遮遮掩掩的,果然也是被圈养强扭的瓜。
焚明帝这几天,却在闭关。
他的修为近日猛涨,已经到了个瓶颈期,连续几天都熬在闭关的魔界雪山中。
雪山风雪交加,大雪三日不停,然而在焚明帝栖身闭关的山洞中,热气却犹如夏日炎炎,血红的魔气与森黑的龙气交织,让整片山洞犹如炙热熔炉。
九条被他吞噬的龙魂在他身周狂舞,焚明帝双目紧闭,赤裸上身,双腿盘坐,犹如斗神。
大雪迷离之际,天边已经传来了隆隆的雷声,越发壮阔,越发清晰。
焚明帝睁开血红双目,瞳孔犹如威光流转的血色深渊。
这是他等了很久的事情,天雷劫,终于来了。
一旦要逆转天命,跨越自己目前的造化境界,就是逆天改命之举,焚明帝这一次招了天劫,正是因为他的修为已经突破了魔的境界,将龙气魔气淬炼合为一体,最终形成了自己独有的力量体系。
魔族的斗气与龙族的龙威合二为一,两种世间最强的力量融合,几乎能让星辰震撼
天雷劫犹如巨大的雷光火球,一下狠狠从九霄云端激射而下,瞬间方圆数十里焦黑一片,直逼焚明帝栖身的雪山之巅。
无数雪片被雷芒击得粉碎,铺天盖地的雷光撕裂天穹,焚明帝却不急不缓,胸有成竹踱出了山洞。
雷光几乎瞬间把他全身的肌理炸得粉碎,浓重灼伤的焦黑气息瞬间弥漫四野,但在同时,被雷电灼成黑炭的肢体又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重生,直至再度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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