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双目交汇间,两人的心跳都有些失速。

最终莫绍蘅在气氛变得尴尬前,有些无奈地别开视线,淡淡地道:有你在,他不会冻着。

覃桓昔暗暗松了口气,他实在估不准莫绍蘅突然问出这句话究竟是出于何意,还是莫绍蘅已经知道了什么?他不敢自作多情,毕竟他的躯体已经死了三年了,而他变成覃桓昔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

若是他和覃桓昔在同一段时间内发生车祸,他的躯体死了,覃桓昔却在被宣告成为植物人两个月后,突然奇迹般地康复。莫绍蘅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怀疑他就是宁薛,这还说得过去,可是他终究已经死去三年了。

对了,你派去跟着水哥的人有什么进展吗?覃桓昔岔开话题问。

莫绍蘅闻言,皱了皱眉头:他们现在就躲在城郊,那片区域一直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那人回去后,付则成当天夜里就派了人过去,应该是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留着他对付苏闻天?覃桓昔挑眉,也对,凭着水哥对苏闻天的憎恨,就算不能拿苏闻天怎么样,也能时不时地给苏闻天添堵。不过付则成能这么快就知道我们把人放回去了,看来付则成也很关注这边,你说他是不是已经知道开枪打伤水哥的人不是你,而是我?就算当时不知道,水哥回去后也会把这件事告诉他的那帮手下和付则成,付则成的人也会告诉他。

莫绍蘅点头:这段时间你不要一个人外出,在学校里也要注意些。

嗯,发生那场车祸后,爷爷或许已经也有所怀疑了,他本就不让我一个人外出。覃桓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若有所思地道,其实按照爷爷以前对我的管束,他之所以会允许我长时间地住在莫宅,至今没有抱怨或者强迫我回家,或许也有他的考量,比如我留在莫宅,比住在家里更安全?

莫绍蘅闻言,眉头微皱:需要我重新调查那场车祸的详情吗?

覃桓昔想了想,点着头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恐怕该销毁的证据也已经销得差不多了,现在调查估计也查不出什么了。不过我还是想请莫叔帮我这个忙,哪怕找不到证据,能知道是哪些人参与了这件事也好有个防备。

好,两天后给你想要的资料。莫绍蘅郑重地道。

嗯,谢谢莫叔。覃桓昔笑得格外轻松,身体轻轻后仰,倚靠在了椅背上。

莫绍蘅深深看了他一眼,有些话最终没有说出口,比如,他们之间并不需要言谢。

第32章邀请函

午休时分,秘书端着泡好的咖啡走进办公室,莫绍蘅正仰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她轻手轻脚地将咖啡摆到茶几上。此时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铃声响了起来,她惊了一下,赶紧端正姿势恭恭敬敬地站到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莫绍蘅的表情。

莫绍蘅睁开眼,直起身看向手机屏幕,待看清楚来电提示后,冷漠的神情立刻融化,连眼神也迅速柔和,他快速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声音低沉却亲和:桓昔?

秘书惊讶地看着快速变脸的莫绍蘅,虽然很好奇能让莫绍蘅露出这种表情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这个桓昔难道是她脑子里所能想到的那个人?著名音乐世界覃家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覃桓昔?

不过职业道德告诉她,她必须得尽快离开办公室,莫绍蘅的私事并非她能够打探。作为莫绍蘅多年的秘书,足够了解自家顶头上司的脾气,她立刻收敛心神,轻轻退出了办公室,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莫叔,我没有打扰你吧?电话另一头的覃桓昔在校园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晒到太阳,又吹不到冷风的地方,他刚坐下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给莫绍蘅,心里有事,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这么做了。

莫绍蘅似乎听出了覃桓昔口气里异样的情绪,关切地问:怎么了?

覃桓昔缓了缓道:刚才吃午饭时,我接到了李婶的电话,说付则成给我送了请帖,姗杉和苏漾也收到了,我想付则成应该不会忘记给莫叔的请帖吧?举办宴会的日期就在这个星期六晚上。

莫绍蘅闻言,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他转头看了一眼贺璟逸上午就拿过来的请帖,此时正被他随意地丢在宽大的办公桌上。原本他并不打算出席这场宴会,贺璟逸会代替他出席,如今看来付则成似乎另有打算。

莫叔?覃桓昔许久没有听到莫绍蘅的回应,但电话另一端稍显急促的呼吸声,让他知道莫绍蘅一直在听着他讲话,他有些猜不透莫绍蘅的心思,但莫绍蘅突然加重的呼吸,似乎是在担心他?抑或生气?

莫绍蘅轻柔地道:我在,别担心,周六晚上我会陪你参加宴会。

覃桓昔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容里多了几分心满意足,半晌他收敛笑容道:莫叔,你觉得付则成突然举办这场宴会的用意是什么?并非是我自作多情或者多疑,但上次苏漾和关翼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他就莫名其妙没有任何理由地举办了这场宴会,还邀请了苏漾一起参加,我总觉得他这场宴会的目的是我!

莫绍蘅沉默片刻,突然答非所问地道:你下午几点的课?

覃桓昔愣了愣,虽然不解,却也乖乖地回答了莫绍蘅的问题:今天下午只有两节选修课,三点上课,我正准备给莫叔打完电话,休息一会儿去图书馆看书。

好,等我二十分钟,我过去找你。莫绍蘅边说边往外走。

你要过来吗?覃桓昔几乎从长椅上惊跳起身,一时动作弧度过大,吸引了其他同学的侧目,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覃桓昔这才发觉自己过于一惊一乍了,他忙转过身去,边走边道:莫叔,你不用休息吗?

莫绍蘅轻笑:午休时间,刚吃过午饭,只当饭后散心消食了。

覃桓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觉得心脏有些失速,脸上的笑容再也无法掩藏,最终轻声嘱咐了几句路上小心便挂上了电话,语气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温柔,原本被付则成的不按常理出牌搅得心烦意乱的心情,也奇迹般地得到了抚平。

覃桓昔想着莫氏总部离T大并不远,现在也不是早晚高峰期,莫绍蘅开车过来是差不多只要二十几分钟。他一边欣赏校园风景,一边往校门口走去,莫绍蘅说得对,就当是饭后散步了,何况T大景色宜人。

莫绍蘅的时间掐得很准时,覃桓昔刚漫步走出校门,莫绍蘅的车便到了。

莫绍蘅推开车门,人却没有下车,而是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覃桓昔上车。

覃桓昔笑了笑没有拒绝,现在还不到一点,离选修课时间还早,出去逛一圈也来得及。待他坐上车后,车子便驶离了校园,他也没有问莫绍蘅要去哪里,像是对待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拥有着最基本的信任。

车子最后在一座古色古香的茶庄前停了下来,覃桓昔下车后有些好奇地打量这座茶庄,有别于其他茶庄低调古朴的奢华,这座茶庄的外观更像一座大宅院,跨进入口的拱门,走上长廊看到的是亭台楼阁和假山流水。

覃桓昔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莫绍蘅,感叹道:很幽静雅致的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