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宁莘笑得满是苦涩:我就是这么天真,这么傻傻地想象着我和他的未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他的未来根本就没有我,只有那个已经逝去的人,我不过是他怀念那个人时,精心塑造的替代品。

覃桓昔沉默地低垂着眼睑,他能够明白一个人从美梦中惊醒的茫然与无助,美好的期待原来只是一场梦,那种一瞬间空旷的落差感,会让人感到十分绝望,美梦也便成了噩梦。

覃桓昔轻声道:并不是你太傻,而是宁莘编织的梦太真实,真实得让人不愿清醒。但是小叔,你现在已经醒了,能够清楚地明白梦与现实的差距,那就是醒得不算晚,一切都还来得及。

覃屿牵了牵嘴角,眼神满是落寞:你说得对,我已经醒了,可是桓昔,你不明白,想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很难,我已经尝试了无数遍,我甚至想过一个人躲起来,直到彻底忘记他为止。可我还是忘不了他,哪怕他让我痛彻心扉,只要想到和他在一起时,曾经有过那样快乐的时光,我的心还是会被他牵动。

覃桓昔没有开口打断他,默默地听着,覃屿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发泄心底的情绪。

我想他带我去的那栋别墅,原本也是要留给宁薛的吧,除了在那栋别墅里,我刚才在逛校园时,也看过宁薛的简历。不管过去多少年,宁薛对T大的影响力从未消退,赞一句风华绝代也不为过,这样的人物不是谁都有勇气与之相比。覃屿喝了一口咖啡,淡淡的苦涩刺激着味蕾,却不及心头那份苦涩的万分之一。

覃桓昔并不是铁石心肠,也没有表面那么无动于衷,只是对于覃屿而言,真正的现实比宁莘的伤痛更加残忍,因为覃屿永远也不会想到,此时坐在他面前的人,就是真正的宁薛。

感情的事谁也说不准,更不是一句合适或不合适就能解答,但是如今的宁莘,已经不是覃屿一个人能够应付了,或许他的去世真的给了宁莘极大的打击,才造就了宁莘疯狂的一面,可是覃屿终究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小叔,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家里,什么都不要想,等彼此冷静了,才能更好地思考将来的事。覃桓昔也只能如此安慰,对了,我每天都会去莫叔家里,给小源补习功课和教他小提琴,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和我一起去。

覃屿想了想,点头道:好,只要莫先生不嫌弃。

覃桓昔低笑一声:连苏漾都常常住在莫宅,他怎么会嫌弃小叔呢?

也对,他已经和你在一起了,理论上我就是他的小叔了。覃屿也开起了玩笑。

覃桓昔仔细想了想,莫绍蘅的年龄似乎比覃屿还大上几岁?

第49章怀疑

覃桓昔笑看着在大厅里你追我赶的莫寺源和苏漾,小孩天真烂漫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覃屿拉了一把椅子坐到覃桓昔身边,看一眼摊了一桌子的课本和作业本,忽然想起了小时候。那个时候母亲还在世,只是母亲自从生了他后,身体一直不太好,母亲虽然很疼爱他,对他的功课却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怎么了?覃桓昔正和莫绍蘅闲聊,回头见覃屿神色复杂地发起了呆。

这几天他一直刻意把覃屿拉在身边,三不五时地邀宁莘一起出去吃饭逛街,就算是来莫宅教莫寺源小提琴,也会拉着覃屿一起。宁莘毕竟也是他的小叔,小叔如此伤害覃屿,即使他的陪伴算不上补偿,但对于覃屿,他也心生好感。

覃屿淡淡一笑,有些怀念地道:想起了小时候,差不多也就是上小学的时候吧,作业特别多,还是那种抄生字词语和课文好几遍的作业,母亲对我的功课又十分严厉,有好几次到了深夜,作业还是写不完,我一边偷偷地哭一边写。

覃桓昔听着笑了起来,差点就把上一世小时候的事给抖了出来。

作为宁薛时期,他从小就是孩子王,别说写作业了,好几次把课本和作业本给弄丢了。别的小朋友要是弄丢了课本准定嚎啕大哭,吓得不敢告诉老师和父母,他却十分淡定,重新买一本继续写作业。

不过他虽然淘气,让父母和老师十分头疼,但是扛不住他成绩好,脑子灵活,又多才多艺,老师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低调的人,他有张扬的尺度,也有矜持的底线。

覃屿见覃桓昔走神,轻笑道:我以为你会对小源很严格。

毕竟覃桓昔就是从严厉中走出来的天才小提琴演奏家,比起普通人,覃桓昔确实有让人望尘莫及的天赋,但是如果知道覃桓昔有着怎样的童年,相信不会再有人只看到他的天赋了。

覃桓昔轻摇头:我不想小源的童年没有欢声笑语,等长大后再回首儿时的记忆,只剩下周而复始的练习,有的也只是遗憾。我的童年已经失去够多了,怎么能让小源再走上与我一样的人生之路呢?

覃屿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他小时候不是没有埋怨过母亲,直到母亲去世,他进了覃家,才真正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母亲大概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而他总有一天会进覃家,才会狠下心来教导他。

覃桓昔转头看着莫绍蘅,支着下巴问:莫叔应该从小就是学霸吧?

覃桓昔话音刚落,齐丰宇哈哈大笑起来,他疑惑地眨眨眼:我有说错什么吗?

莫绍蘅嘴角抽了抽,伸手掐了掐覃桓昔的脖子后颈,动作十分亲密。

齐丰宇无视莫绍蘅警告味十足的眼神,凑到覃桓昔耳边小声嘀咕。

只见覃桓昔脸上的笑容越扩越大,最后再也压抑不住强忍的笑意,哈哈大笑起来。

莫绍蘅无奈地注视着兴致盎然的覃桓昔,嘴角渐渐浮现出几分笑意,眼中也多了几分柔和,掐着覃桓昔脖子后颈的手稍稍使力,惹得覃桓昔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痒的啊覃桓昔抓住莫绍蘅的手臂,沿着手臂缓缓往下滑,握住了他的手,戏谑地道,原来莫叔小时候是这么的反差萌,板着脸调皮捣蛋的莫叔一定非常可爱,我也想多听听莫叔小时候的事。

覃桓昔说着自个儿先笑了起来:想想莫叔小时候一本正经地面瘫着一张小脸,却做着与脸蛋截然相反的事,难怪同学和老师都要被莫叔气哭了,光想象那副画面就觉得非常有趣。

有趣?你还想听?等私下里我再好好讲给你听。莫绍蘅捏了捏覃桓昔的手心,暗示的意味显而易见。

咳咳!覃桓昔不由得红了脸,假装镇定地咳了一声。

情人间独处难免会情难自控,他和莫绍蘅自然也不例外,尽管他们才刚开始交往,但正是因为如此,独处时才会更容易意乱情迷。偶尔他还会像往常一样留宿,同床共枕在所难免,若不是还稍稍存有一些理智,说不定早就过上没羞没躁的日子了。

覃桓昔发觉自己的思绪开始飘向诡异的方向,刚要转换话题,抬眼便看到莫姗杉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莫姗杉本就是T大女神级别的美女,经过精心打扮更是光彩照人,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羞涩。

又要出门呢?苏漾嬉笑着凑到莫姗杉面前,和俊彦出去约会?

别胡说八道,我们只是约好一起吃午饭罢了,吃完马上就回来。莫姗杉红着脸瞪了苏漾一眼,抬头对莫绍蘅道,小叔,我出去一趟。

莫绍蘅点了点头: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莫姗杉低着头不好意思地道,俊彦已经在外面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