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gu903();他离沙发这么远,都能听见面包可怕的咔嚓声,可见干到什么程度。

秦究的声音又响起来:不满意?那分你一大半吧。

游惑饿了一天,心情很不美妙。

他彭地关上柜门,目不斜视从沙发旁走过:要噎死别拽上我。

橱柜、炉边、木箱、铁罐

从客厅到厨房再到卧室,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过了,真的找不到第二样食物。

这倒霉考场怎么不炸了呢?

游惑不高兴地直起身,脸就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他垂眼一看,半截面包横在脸前,像架在脖子上威胁的刀。

秦究在他身后说:别挣扎了,我早就找过了,没有其他吃的。

游惑面无表情,拒不妥协。

这位不务正业的监考官又用面包碰了碰游惑的嘴角,说:我建议你尝一下试试,没有想象的糟糕。我手底下还没出过饿死的考生,不要这么特立独行。

游惑一脸嫌弃地僵持片刻,重重接下。

明明三个监考官,为什么全程监控的是你?游惑掰了一块面包,冷声问。

秦究重新回到沙发里,往煮干净的锅里放茶叶。

他把歪斜的小铁锅架在火盆上,这才撩起眼皮问:考场的规矩,全程监控这种无聊事一般是主监考官来,很不巧,我就是那位倒霉人士。怎么,你想谁来?

游惑:922、154,随便谁。

至少人家知道带牛肉。

朴素的火炉很旺,铁锅很快发出滋滋声响。

秦究在热气中眯了一下眼睛,说:我会替你转告他们的,能被考生惦记,他们一定高兴坏了。

好好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很嘲讽。

游惑没搭理。

茶水咕噜噜地煮着,屋子里安静了片刻。

游惑塞了几口干面包便没了胃口,他拍了拍面包屑,看了秦究一眼问:你是主监考官?

秦究:不像?

游惑:序号谁排的?

能力?战力?参考因素据说很多。

秦究就像对什么都不上心,连跟自己有关的事情,都用的是据说这种词。

游惑:所以001就是第一位?

秦究笑了一下,伸开长腿换了个姿势,说:也不一定,据说曾经还有一个初始值,算前辈?

第26章排位A┃看不出么?它扭成这样肯定要走,我遛它回去。游惑说。

初始值000?游惑随口道。

那倒不是。秦究说。

据极其有限的信息显示,那时候系统还不是现在这样,监考官全部来源于特殊选拔,人少而精。

其中一位监考官格外年轻,也格外厉害。

好几年前的事了。秦究说:那时候排序用的是字母,那位排位A。

也许是锅里茶水在沸,热气蒸腾上来。

游惑听见排位A的时候,走神了一瞬。

秦究摩挲着杯口边缘,挑眉道:我发现你对我那位前辈很有兴趣?

游惑回过神来。

面包早被他丢在一边,他手指抵着下巴,表情又恢复恹冷:等茶等得无聊,随便问两句而已。那位能压你一头的监考官人呢?

你这形容不太准确。秦究半真不假地纠正道:他做监考官的时候,我还是考生。后来转为监考,跟他真正共事的时间也很短,很难说谁压谁一头。

游惑哼了一声。

至于他现在秦究说:死了?我不是很清楚,总之已经被系统除名了。

游惑觉察到他语气的微妙变化,抬眼道:你不喜欢他。

秦究笑了一声,嘴角又懒洋洋地挂下去。

因为系统误伤,秦究的记忆有缺失,那几年的人和事都记不清了,自然也包括那位监考官A。为了自检故障,那几年的相关资料被系统封禁,目前谁也调不出。

他对考官A的全部认知,都来源于别人之口。

据说他做考生的时候,就总给A找茬。

据说他们共事期间关系依然很差,水火不容。

据说那次系统故障,故障区只有他跟A两位主监考。在那情况下两人都没能握手言和,最后损失惨重。秦究鬼门关里走了一趟,而考官A则被系统除名。

这些据说里,有多少真多少假,无从得知。

关于那次系统故障,秦究几乎忘得干干净净,唯独对一个场景留有一点模糊的印象。

那应该是一片废墟,周遭是支棱的防护网、散落的生锈车辆和机器,还有断裂的缆线

他曲着一条腿坐在某个横倒的金属管上,手肘搭着膝盖,衬衫前襟上全都是血。

他咳嗽着,哼笑了一声。

面前却还有一个人。

那人的穿着打扮和模样长相,他根本想不起来,反倒记得对方身后极远的地方,是漫无边际的防风林。

照那些据说来看,对方应该就是监考官A。

这是那些年在他脑中残留的唯一痕迹。

而他每次想到这个场景,心情都会变得非常差。

差到什么程度呢?

就好像再也痛快不起来了。

但要说讨厌,又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陈茶的味道散开来,不算太香,但还算提神。

游惑盯着秦究看了片刻,站起身从橱柜里翻出一个还算顺眼的杯子,不客气地从锅里舀了一杯茶。

他喝了几口,面包干堵心口的感觉总算下去了。

刚刚跟监考官闲聊活像吃错了药,这会儿气顺了,他又恢复如常。丢下杯子便进了卧室。

卧室还算整洁。

柜子里塞了好几床被子,专供前来送死的客人共赴黄泉。

游惑扯了一床被子出来,打算蒙头就睡。

但他关门前瞥见了客厅板直的沙发,动作又停了一下。

一分钟后,大佬拎着另一床棉被往沙发上怼,因为动作很不客气,差点儿怼了监考官满脸。

秦究端着茶杯让过偷袭,惊讶地看了看被子,又看了看游惑。

游惑顶着一脸监考官怎么还不狗带的表情,困倦地进了卧室,毫不客气地关上了门。

发出嘭的一声响。

前半夜,村里风平浪静。

预料中的怪物、剁骨刀都没出现。

游惑撑着眼皮等了两个小时,终于放弃,扯过被子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直到凌晨时分,墙上的钟咔哒咔哒跳过最后几格,变成3点整。

熟悉的敲击声又来了

笃笃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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