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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音未停,人未言。白将离站在庭外静心听得这曲靡靡之音,愈娇柔,愈妩媚,愈令人魂消色沉,就愈不能令他心海生波。

只待得音散人停,忽有清风拂面,吹卷起层层纱帘里,露出亭中坐着的女子。只见她怀抱琵琶,似有万般情愁在眸中,身着六铢衣,发簪凰羽钗,说不尽的体态风流,神色妩媚。那女子又拨了一弦琵琶,柔声道:“这位小郎君从何处来呀,奴家这块方地多年不曾见过生人了。”

寻常人见她容颜已酥去全身骨,再听她说话就软下身子来,余下当然是问什么应什么。白将离却不理会,且不说他心境清明坚定,只道他生性有几分痴执,认定了心头人,自然不受其余女色所诱。但如此情况,委实也尴尬至极,他便略过了那女子含情脉脉的双眸,冷冰冰的开了口:“不知姑娘可见着他人了。”

“他人”女子闻言,当即娇笑一声,“除了小郎君,还有甚么他人呀。”她身段如蛇,搁了琵琶便缠上身来,后头即是酒泉,叫人避也难避,躲也难躲。白将离面色不善,只是静下心来宁平心中恶念魔性,自从他开了魔瞳之后,每每遇事待人,情绪便极易生波,稍有不顺就会平增恶念,若非多年清修磨练的心境,早已性情大变。

白将离只以手去推,他脸色本便极冷漠,现在微微含了怒,就更显得危险吓人:“我念你多年修行,快快离去,休得纠缠。”

那女子却舔舔唇,挺了雪白胸肉迎了上去,只满面春水桃花,柔嫩小手往白将离怀中探去:“奴家就喜欢小郎君这模样的,好叫奴家心疼。”白将离碍着男女有别,倒真叫她摸去怀里的木雕,但看女子手中的木雕模样,岂不正是师兄,不禁大怒。

“哎呀。”女子也观了手中木雕,不禁退开两步,掩了檀口吃吃笑道,“奴家还道小郎君真是个铁心肠石心肝,原来是个分桃断袖。”

白将离怒上心头,指尖凝起清气三点,便要将这女子与这幻境打散,却冷不防那女子微拂了袖子,抬起头来,却是师兄荀修模样,身形也不知道何时变了,那裙摆半开,露出两条雪白如脂的长腿来。那人三千青丝垂肩,唇润如绛,只眨了双眸秋水,神色哀然:“你当真要打我”他一手捂心,只低下头去,似有无尽苦楚。

却不料白将离冷笑一声,指尖灵气未散,只伸手掐过那人咽喉,嗅着这满身脂粉香,不禁憎恶的皱起眉头,指上灵气三点,尽数打入其体内。那女子见他不上当,忽然娇笑一声,化作了墨痕从白将离手指之中流散而去,幻境立刻破碎,化作虚空一片。

女子还是受了些影响,只捂着自己的喉咙处,难受的蹙起眉来不说,还狠狠啐了白将离一口:“原来真是个铁心肠石心肝,对着心头人竟也下得去手。”她其实也不过随口一说,恼人罢了,偏白将离做了真,满身魔气涌起,杀戮之心一升,拔剑便要直取女子性命,叫那女子吓得花容失色。

这时不知又何处跑出来一只老黄牛,上头坐了个醉醺醺的老酒鬼,拿着一葫芦。那女子二话不说,撩了裙摆往后跃去,黄牛一矮身,将她接了。那女子没好声色道:“奴家算栽了,你可要与他玩玩”

老酒鬼只笑道:“我也算见着你这娘们的克星啦。哈哈哈。你都玩不过的,我就更不敢了。他修为不低,又是个魔子,洞主还没回来,我跟那财鬼说说,只叫他放了人,阻这凶神一阻,赎咱俩的命。”两人闲话罢了,黄牛也已跑出百米远,白将离追赶得紧,长剑一扬,正欲断去老黄牛生机,忽见那老酒鬼一捏法决,当下臂上一沉,浓郁的药香立刻钻入鼻尖,玉吟剑当即落下。

“师兄”白将离怀中抱着自家师兄,脑子又被药香冲醒了些许,神智立刻回笼,便压下满心杀戮,只关心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徐岫。

说快倒也不慢,不过五息转瞬,徐岫便醒转了过来,只觉得浑身疲累,脚踝处叫蛇咬了一口,疼痛难忍。“将离。”他听得白将离叫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疼得眉头紧蹙双眼紧闭,只觉得面上阴影覆盖,感觉到对方的温热吐息,方才说道:“将我背起来。”

金是穿肠刀,银是骨上蛆,赤玉琉璃如五毒。

就算知道剧情,身为凡夫俗子,即便是作者也照样中招。

白将离应声将徐岫背起,他本身存有魔气,徐岫足腕上的伤不过是画纸形成的墨气缠绕,没大半会就叫魔气吞噬消了。徐岫不知,只觉得脚上渐渐不疼了,以为是方才解毒药起了作用,又兼那幻境破了,所以无事了。但他身体疲惫的紧,便赖在白将离背上不愿意下来,没大半会儿又沉沉睡着了。

背上那人的草药香气再熟悉不过,白将离闻得久了,便不知不觉静下了心来,缓缓走在这条虚无长廊之中,足下是法阵刻画的道路,但似乎这也是一层幻境,未过多久,便出了这虚无,入了一条清幽肠道。白将离单手紧揽徐岫,一手护着对方的头脖处,手心透过衣摆覆在徐岫大腿内侧时,白将离必不可免的想起了方才那女子幻化的模样,登时一怔。

师兄

第十二章

两人离了虚空幻境,只落在一处云雾缭绕的山头,苍柏翠青,珍禽怪兽游走林中,遥遥得观一座虹桥越过天际,茫茫然山林险峰,掩着琼楼玉宇。

片刻之后,一阵清风拂过,化作一个小小童子,头发梳做总角,拿着把黄叶扇,骑着一匹小马驹,满面可爱天真,直叫人心中喜欢。小马驹腿短身小,跑起路来却不慢,没消几息便跑到两人面前,那童子笑嘻嘻的抬了头,只打揖道:“两位仙家老爷打何处来呀”他话音方落,云散雾去,从虹桥处又跑来一只白鹿,睁着乌黑的眸子看着众人。

“仙家老爷不得当,只从海窟玄阵来。”白将离答道,“无意入得此道场,无意龙子奔波忙。小童子可指明路一行,纵我二人离去否”他虽身上还背着徐岫,腰上亦悬着玉吟,却已是凝了金丹,僻了净体灵心,道中难得的高手,童子左右观他灵台清明,不由赞叹,只是不理会那句离去。

却说徐岫睁了眼,他本身便是金丹前期的修为,定睛看出那小童子不过是一颗顽石所化,左右不过两三百年的道行,大约也只是人类筑基修为,恐怕是青蛟女强行点化而成的,虽可爱机灵,但也难逃顽固本性。他只见素来少言寡语的白将离与那石头童子认真辩说,不禁凑到白将离耳边笑道:“他不过是被点化来伺候的童子,没甚大机缘,心智不过,你不嫌口干么。”

白将离却暗道:我与他说话尚未口干,但你一说话倒真有几分舌燥。

他叫之前幻境里的色妖扰了清明,心中狂潮还是未能平复,想罢了方才觉得自己孟浪至极,不由懊恼。只是心意一乱,难以一时自制,只闭了口不再言语。

徐岫不知道他心中所思所想,只当是白将离闹了脾气不愿再开口,随即对那童子笑道:“童子可等有缘人”那童子本来苦恼白将离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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