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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u903();楚玉竹想了想刚刚离开的那名人前温厚儒雅人后寒若冰霜的羽衣男子,忽又觉得有些心寒,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是友人。

“你打扰到我了。”白将离一曲吹罢,龙箫在他指尖一转,没入宽袖之中,转过身去直直对向楚玉竹。

楚玉竹愣了半晌,才明白他是在与自己说话,心中不由小鹿乱撞,满面通红的捏住自己的长裙,羞涩道:“小女子与随从丫鬟们失散,在此处歇歇脚罢了。方才乍闻公子仙音,不由入迷,若惊扰了公子雅兴,这厢先对不住了。”

其实楚玉竹委实不该这样和盘托出,若白将离是个歹人,恐怕她今日就要遇害了;即便不是,现下孤男寡女,也有碍名节。

白将离淡淡“哦”了一声,也不说话,他本来就不是热情孟浪的性格,更何况对面是个凡间的姑娘家。他本来想走的,但想想又怕望天机寻不到他,便留在这儿,其实只要符咒一念,两个人又怎么会找不到呢,可白将离还是固执的停在了这儿,他想等着望天机来找他。

就好像他刚刚惹望天机难过了,便打算听他话一些,乖乖的留在这儿。

白将离虽然过了一百年,已经如成年男子别无不同了,但他的心还是如赤子一般,像孩子似得决定好坏,调皮捣蛋了之后就乖乖听话一阵,以示乖巧。可他的确又已经长大了,等感情洗练过,就会慢慢变成一个叫人又爱又恨的好情人。

不一会望天机便牵着琼萝回来了,琼萝的发髻上簪了一朵粉嫩的桃花,一手抓着望天机,单手还抓着枝桃花。

徐岫看了看楚玉竹,淡淡问道:“这位是”

白将离回道:“路过的听曲人。”楚玉竹看了看他,俏脸微红,低下头去拧着裙子不说话。

徐岫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

白将离又道:“我饿了。”

徐岫挑挑眉,问道:“你怎么饿了”

白将离不知道望天机在阴里怪气什么,有点不高兴,淡淡说道:“我吹了首曲子,便饿了。”其实他早已辟谷,不过是没有意思呆在这里罢了。

“我又没有听见。”徐岫说。

白将离总算知道望天机在不高兴什么了,心里有些怪怪的,倒也不是生气,但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再与他纠缠,便道:“你若想听,我下次吹与你听便是。”

徐岫便点点头,说道:“那咱们下山吧。”随即又微微一笑,对楚玉竹说道,“我这友人不知礼数,冒犯姑娘了,望姑娘海涵。”

楚玉竹张了张口,本想说些话来为白将离辩解,但一点声也发不出来,最后只能福福身,轻声道:“公子客气了,是小女子无礼了。”

徐岫便将琼萝抱到怀中,让她靠坐在自己的左臂上,右手去牵着白将离,三个人一同下山去了。

第二十七章

三人下了山之后,便回到了城中,准备先用过午饭后再给琼萝添置些衣物玩具。

城中已然热闹起来了,人来人往,熙熙攘攘,摊子商贩较于之前也多了不少,自然姑娘家也多了许多,不说那些大胆妇人,便是一些闺秀或是贫家女子都频频向白将离这处抛来目光。徐岫牵着琼萝看了看毫无所觉的白将离,竟忍不住笑了起来,白将离侧了侧头,似乎有些疑惑,但并未问出口。

既然白将离不问,徐岫自然也不会说,倒是琼萝好奇的看看徐岫,又转头去看看白将离,不知为何突然也咯咯笑起来。

只是三人走到一处茶摊的时候,徐岫忽见巷口一抹绿影翩然而过,发髻高挽,但模样确实是白玉英无误,便不由一顿。琼萝正四下看着路边的糖葫芦与糕点摊子,冷不防被徐岫抓着手塞到白将离手中,然后便听见他道:“乖萝儿,叔叔去见个熟人,你在这儿与你师父喝壶茶歇息歇息,等叔叔回来好吗”

琼萝乖乖的点了点头,白将离也自松了手,徐岫虽有心想对他说明,却怕追丢了人或是误会了空欢喜一场,便打算待之后再讲,立刻追了上去。

所幸那绿影走得也不快,她绕过巷口,路过座石桥,穿过了两条街后,终于停在了一间偏僻少人烟的院子前。这间院子临着条横穿了朝凤城南北的小河,周遭栽种了些杨柳,清风吹过,柳条拂面,煞是一副清幽的雅致景象。

徐岫追她到院门口,见她进了门,转过身来关门的模样,的确与白玉英一模一样,只是她的面容,似乎多了一分端庄严肃,少了几分活泼可爱。

虽说世事沧桑,人世艰辛

徐岫有些黯然。

若说这些年来见过的女子之中,他对其最为感情深厚的,不是蕳清,而是玉英。蕳清夫人固然一路相助,可她也睿智聪颖,这世上能够胜她的的人先不说女人,恐怕男人也没有几个,几乎每一次与她相见,都叫徐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这种感觉即使在蕳清救过自己一命后仍无法消逝。

而且蕳清无需他人担心,可白玉英不一样,玉英生性天然纯净,极是单纯可爱,又惯来依赖他人,之后虽因意外而分开,徐岫面上未曾提过,之后又因白将离焦头烂额,可对白玉英亦是隐隐约约有些担忧关心。后来魂归正体后,从凤清臣、蕳清与君欢处得知玉英失踪,唯独剩下独女琼萝,恐怕是

怎么会在这里见到玉英而且这么多年,又是这么近,她为什么不来看看琼萝

徐岫看了看院子边的矮墙,想了下直接跳了上去,身子一倾,往墙内扫视了一番。院子里只有一口井,一架兵器架,四角栽着树,白玉英站在兵器架边,整个看过去空空荡荡的。徐岫走了两步,将身形藏在树后,坐了下来,几缕柳条打在他眼前,他伸手轻轻一压,免得遮住视线。

白玉英穿着身淡绿留仙裙,发上挽着青玉步摇,梳着一个妇人的发髻,面上早已没了徐岫熟悉的羞涩腼腆,独剩下一种铅华洗尽的淡漠。她从架上拔出一柄剑来,两根纤长玉指轻轻掠过剑锋,她已经是个很好的剑客了,徐岫看她的样子,应该是已经见过血杀过人了,因为她整个人,已经变得非常不同了。

这时候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穿着月白长袍的冷峻青年,走下台阶站在了白玉英身后,满目柔情,徐岫对这种目光再熟悉不过了,不由心下一动。随后青年说道:“师父,您今日不出门吗”

师徒

白玉英摇摇头,神色有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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