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的奖励吧。”徐岫转头看了看他,神色晦暗,竟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疯。但毕竟这时候不重要,他很快低下头,贴着白将离往前走。
两个人离开的很快,幽厉歪着头看了他们好一会,才驱使金鸦王回到神殿之中。
这座神殿的年代已经非常久远了,但每一处都是纯由青石堆砌而成,被岁月磨砺之后,反而更显得坚韧神秘与古老。殿内也很空荡,除了一张石台以外,别无他物,只是描绘着奇怪的斑斓色彩,像是符咒一样。
幽厉快活的蹦跳着跑进神殿,但很快便局促不安的安静下来,小心的挪动到石台边,看着躺在石台上的人。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会,见对方没有反应,才很开心的说起话来:“我今天遇见了两个奇怪的人,他们贴的很近很近,我感觉看起来就好腻。”
“里面的一个人说你叫佛者。”幽厉黯然的低下头,小心翼翼的捧起了殊明妙华的手掌,对方的身体似乎还没有完全僵硬,虽然已经死去,却还保持着生前的柔软,只是冷的入骨。
幽厉很快将那一点忧郁抛开了,眉开眼笑的捧着殊明妙华的手掌贴在自己脸颊上,虽然非常冰冷,却仍旧忍不住蹭了蹭;然后他又将殊明妙华的手拢在自己的手掌心里,低低的惊呼了一句:“全部包住了好厉害”捧着手过了许久,幽厉才近乎满足的捧起殊明妙华已经温热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头顶上,轻轻靠着对方的腹部,“他没有骗我。”
我好开心
“这样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幽厉顶着殊明妙华的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殊明妙华的容颜,用手捧着对方不停滑落的手,甜甜蜜蜜的问道:“你也喜欢我,对吧”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殊明妙华依旧是那个表情,那张容颜,分毫未动。
幽厉的脸颊上,也染上了越来越浓的落寞:“我都忘记了,你从来不理我的你只会听我说,连看,都不愿意看我”
第三十三章
承蒙幽厉的提醒之“恩”,徐岫与白将离毫无迟疑的往东方行去。
往东面不仅凝出一股几乎形成实体的凛冽剑意,地上积雪也厚了许多,铺面刮来的罡风像是要活生生刮去行人的皮肉。徐岫起初还能勉强走一会儿,到后头,只能是被白将离背着,连脸也埋在白将离脖颈处,大氅倒是掩去了不少风霜,只是毕竟是俗物,不过片刻,就将徐岫冻得瑟瑟发抖。
越入内,徐岫便抖得越厉害,牙齿都几乎打起架来,白将离这才察觉不好,急忙将徐岫护在怀中,煌光被他随手掷在地上,凛凛剑威挡住一片寒风烈雪。
白将离毫无迟疑的褪下了外裳披在徐岫身上,独剩一身短打,如那个百余年前在玉英宗内的大会上大出风头的少年人一样,轻松利落,爽快干脆。
他的衣裳大多是鸾姬添置,所用材料也极是贵重,珍贵连龙纱、云锦也常见至极。这些东西,若拿出去寻个炼器大师,少不得又是一件防身宝贝,偏偏叫白将离做了衣服,好在虽挡不住白将离一击,但避避这风雪与罡风,却还是绰绰有余的。
在原地休息了一会,两人又再度启程,没想到离坑底已经不远,很快就到了地方。
虽幽厉说来不过是个大坑,但两人真正到时,却不禁苦笑:这何止是个大坑,简直是深渊。
完全看不到底下,探身望一眼便觉得心慌,沿着坑口而下的山壁间早已是凝冰积雪,看着竟有几分晶莹剔透,看来已出现有段时日了。徐岫站在坑口一会便有些受不住,底下传来太过浓烈的剑意,若要强行下去,恐怕即便有白将离相护,他也承受不住。
“你不能下去”白将离静静说道,眼神有些幽深,“我们走吧。”
徐岫见他转身便走,急忙抓住他的胳膊:“我们本就是来寻沉碧,你为何又”
说话说的太急,在这风雪中支撑又太过耗力,纵然徐岫实在不想表现的如弱质女流一般,却也忍不住捂住心口喘起气来,待那种压抑心头的疼痛感缓和了些,才缓缓道:“你不要任性。”
“我说过,我不会跟你分开的。”白将离很快反握了回去,然后紧紧扣住了徐岫的五指,脸上满是坚定,“绝不会。”
徐岫看他这样子,实在不知道心疼还是该笑,便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在这里等你,绝不离开。你下去取沉碧,若不成功,我们再回去好不好”
绝无可能不成功。
白将离迟疑了一下,徐岫便又很快添上一句:“我希望你去拿沉碧,在你回来之前,我绝不离开。”
过了很久,白将离才迟缓的点了点头,将煌光留了下来,又布下结界,却仍忍不住又道:“我会很快。”他看起来紧张的近乎神经质,十分可笑。但徐岫却并没有笑,反而慎重的点了点头,甚至隐隐觉得眼角被风雪刮的生疼,目送白将离跃下坑洞。
煌光的身体里曾经有过“他”的血,但那是荀修的,而不是徐岫的。所以当徐岫把手放上去的时候,便很明显的被排斥了,手心有一些细微的疼痛感,让他忍不住微微叹息了一下。
物是人非,大约也不过如此了吧。
虽有心理准备,但也的确有些失望
将纷乱的思绪拉扯回来,徐岫也闭上了双目养身,打算就这样耐心的等待白将离却架不住有他人来烦扰。风雪停的很突兀,突兀到像是被半路截断了一样,所以他下意识转过身去看了一下,有个人漫步在这一片雪白之中,可奇怪的是,他就好像是一缕轻烟一样,飘飘荡荡,轻盈的不可思议,在这片深雪之中,竟没有半点痕迹留下。
但人走的近了之后,徐岫的奇怪就变成了惊悚。
来人正是幽厉。
幽厉看上去不大开心,不过这倒也是很正常的事,因为徐岫几乎没有见他开心过哪怕一次,之前那次不算。
而令徐岫更为惊悚的是,幽厉轻而易举的破开了结界之后,蹲在了他的面前,就好像是一个孩子遇到了什么令人受挫的事,去询问他人答案一样。其实结界破开之后徐岫就有些冷,好在还撑得住,便耐心听幽厉说话。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除了傻子,就是疯子。
前者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残忍的事,而后者对自己做出的事说不准还会沾沾自喜引以为豪。
幽厉以前是后者,现在是前者,可无论前后,徐岫都不想招惹。
“他还是在睡,没有理我。”幽厉低着头在雪地上画圈圈,侧面的脸颊单纯的像是稚童一样,金色的双瞳里,也闪烁着极为可怜的黯然,“为什么呢因为他不喜欢我吗”
他
徐岫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了过来。
殊明妙华
幽厉为什么会这个样子殊明妙华到底死了没有如果死了,幽厉是怎么回事可如果没有死,那么殊明妙华到底受了多重的伤
其实从白将离提出要来拿沉碧起,徐岫就知道,就算小的剧情更变的多么离谱,但是支撑大纲的骨干,根本就不会改变。该死的人、该毁的天道、该结的因果,该来的东西一个都逃不掉,全部都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