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射』击过早的缘故,大部分箭矢都落空了,全『插』在宋军步卒前方光秃秃的黄土地上,仿佛一下长出密密麻麻的草桔
李良辅脸有些黑,这个强弩队教练使……
野利荣低声道:“这支天诛军果然是来者不善艾步卒竟如此悍不畏死,幸有强弩军拒之”
“悍不畏死!”李良辅冷笑,“本帅倒要看看究竟是敌卒骨头硬,还是我军箭矢利”
面前一片森森的箭矢“草丛”,十多具『插』满箭矢浸泡在鲜血里的尸体,已将那群跑疯了的军卒震住前队军卒的脚步已放慢,但后队的军卒却被督战骑兵驱赶着向前猛冲两下里一撞,整个军队更为混『乱』,有的被挤伤有的被撞倒……就这么一阵混『乱』,被践踏而毙者,超过先前被『射』杀者一倍还多
就在这熙熙攘攘的嘶吼哭喊叫骂声中,整支大军不由自主,随着惯『性』向前涌动当先头部队踏入那片箭矢“草丛”时,就预示着灾难临头,生命殒落……
嗡——
第二轮箭雨比起第一轮整齐多了,弓弦绷驰声箭矢离弦声尖锐的箭镞刺破空气声,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波巨大的嗡嗡轰鸣音
飞矢如蝗箭雨如注所有踏足那片“草丛”的步卒,无一幸免,全被『射』成刺猬中箭者有的当场身亡,有的翻滚呼号,大股大股喷涌出的血『液』迅速被干涸的土地贪婪地吸吮干净……但是,随着第三第四轮第五轮箭雨袭来,血泉一般的喷灌量,已大大超出这片暗红『色』区域的吸收速度于是渐渐形成一窝窝血『色』洼地,那些掉落其上的枪棒旁牌,竟慢慢漂浮起来……
所谓“血流漂橹”,竟是真的……
第六轮……没有第六轮箭矢了夏军强弩队士卒的体力本就损耗甚巨,强撑着连发五轮,自己也是油尽灯枯,变成了强弩之末,再无气力板动弩弦而且也没必要了,经过五轮狂风暴雨般的箭矢打击,近千宋军被『射』杀了近一半战场之上,尸首枕籍,腥膻冲天,招来无数蝇蚊,铺满了血洼与尸体,那密密麻麻的蠕动与嗡嗡声,中人欲呕……
这修罗场般的一幕,已彻底击溃宋军步卒的意志,剩余三四百步卒,一哄而散,向四面八方溃逃
向后退的,被天诛军督战骑兵击杀;左右逃的,则被夏军擒生军轻骑追及,或『射』杀,或套索生俘;更有数十步卒,被眼前血腥一幕刺激得精神崩溃,竟向前方的夏军步跋子军阵冲去
已经失去战斗力的强弩队步卒,在教练使的号令下,筋痞尽地退出鱼鳞阵阵后的长枪棒斧兵立即补位,与阵前的刀牌手,组成一个七百人的鱼鳞近战阵而那群半疯的“宋军”步卒,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一头撞过来
号称夏军最强的步跋子军,纵然在体力大损的情况下,依然展现出强大的战斗力阵前的刀牌手以旁牌结成盾阵,将疯狂冲来的敌兵顶赚阵后的长枪大棒刀斧手,则利用手中的长兵,从旁牌的间隙或上方击刺
刀枪破腹,棒斧碎脑,摧枯拉朽一般,将数十名找死送死的敌兵,尽数击杀于阵前
血腥,更浓烈了……
“嗬!嗬!嗬!”[]狙击南宋263
一战击老千敌军,毙杀生俘,几乎没有放过一个这是近十年来,夏军与宋军的交战史上罕见的一幕如此大胜,刺激得横山羌步跋子军兴奋得嗷嗷直叫唤,夏军数千骑步军也齐声高呼,声震四野最大的功臣,强弩队士卒,更是被众多的辅兵抬起高举,欢呼雀跃
李良辅与野利荣相顾而笑:“强弩军,果然是军中劲卒,杀敌利器晋王,神将也”
这时,在欢呼的阵营中,远远飞驰来数骑,前面几骑乃擒生军,后面几骑,却是衣衫破烂的宋兵……
这透着古怪的一幕,令银州征讨军的两位主副将心头升起一丝不详之感……那几骑擒生军向环护帅旗下的护卫禀报后,那护卫队长也是一脸震惊地纵马奔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得对面天诛军远远传来一阵高声:
“我家军主向李大帅传个话——狗咬狗,杀得好!”
李良辅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了,目光如炬,盯住那护卫队长后者一脸便秘状,嗓子像塞了把沙子:“属下正要向大帅禀报,擒生军抓获的俘虏,全是……全是……”
“全是什么?说!”李良辅没由来想到一个可怕的答案,大热的天,手足竟冰凉
“全是我左相神勇军司及银州城的军兵俘虏……”
“啊——”
李良辅好似一只暴怒的狮子,须发猬张
铮!一柄寒光四『射』的夏国奖指向日,声音仿佛从肺管发出:“鱼鳞阵,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