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的幽灵啊。
“干什么”
那儿的张思凡正处于无语的状态,而这儿的拔舌呢可是完全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很认真的说道:“当然是让他安静下来了,要不然我们怎么问啊。”
“安静下来”
这会子又换成张思凡莫名其妙了,此时的安静已经可以称之为整个人晕厥过去了。面对着一个戳他都不见得会动弹的家伙,拔舌究竟要如何审问啊。
地府的做事风格,果然跟人类不一样呢。面对着这动不动就一脸纠结的人类招待,果然有些事情还是直接看现实比较好呢,毕竟解释起来的话。
真心非常的麻烦啊。
冲着张思凡打了个响指,拔舌说道:“愚蠢的人类好好的看着,这一次一定要让你知道,跟我们地府比起来,你们人类的调查取证简直弱爆了。”
那儿的男人已经不吭声了,拔舌直接从藏身的地方站了起来,也没看她有什么大的动作,整个人便已经站在男人边上。
这人啊,终归跟地府的招待还是有区别呢。
无奈的叹了口气,张思凡拍了拍自己的裤腿也跟在拔舌的后头走了过去。这一在边上站定,便看到拔舌一手横在腰腹前,另一只手的胳膊肘抵在这只手的手背上正拖着下巴沉思了。
面对着一个晕死过去的人,他就说嘛,根本就问不出什么东西的嘛
又是一声长叹,张思凡正寻思着给拔舌打个商量,一桶水下去将这个家伙给泼醒直接询问了事。哪晓得话还没说完呢,却看到拔舌偏着头又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随后当着他的面直接抬起自己的脚冲着那个男人的肚子猛地一踹。
这一脚,怕是连人的内脏都能踹出来吧,因为那个正处于昏迷的人,居然被拔舌硬生生的踹到身子微弯嘴巴张开。
此时此景,已经跟谋财害命没有区别了。默默的抬起自己的手,张思凡本来是打算制止来着,却眼尖的看到一缕白色的魂状物体从那个男人的嘴巴里飘出来。
那东西看上去轻飘飘的,一有风便会吹得支离破碎。
“这是”
想要询问,却被拔舌给制止了。
竖起食指立在唇边,拔舌说道:“嘘,不要问,你不是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吗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最还原的真相。”
冲着那一缕白色的魂魄勾了勾手指,本来还呆在男人的身上发着呆的魂魄就像是受到蛊惑似的,直接朝着拔舌飘了过来。
当那幽魂飘到拔舌跟前时,张思凡就只看到拔舌将手中的那面古镜举了起来。手垂直朝上,古镜就像是有吸附力一般紧紧贴在拔舌的掌心上。原本反面朝上的古镜,刚接触到那一缕幽魂之后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光,随后一个转身总算是露出一直藏在后头的正面。
张思凡一直想看看这古镜的正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奈何它发出的光是在太刺眼了,刺得张思凡连微睁眼睛都办不到呢。
这刺眼的亮光并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很快的亮光便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确实一组画面。
面前的景象开始扭曲改变,原本是空无一人的废弃仓库,可是在亮光消失之后却被一处他从未见过的地方取代。
一间普通的房子,摇篮里头躺着一个熟睡的婴孩。
亮光之后出现的居然是这样一幕,那一刻张思凡还真有种淡淡的失望了。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淡些,张思凡开口说道。
“那个,拔舌你不是说要让我看真相吗可是,这个小婴儿是怎么回事难道你想告诉我,这个男人跟之前我遇见的那个女鬼,有一个孩子”
这已经是他所能想到的最离奇的事了,哪晓得拔舌给出的答案更加离奇。
几步走到那面还在泛光的古镜前头,这儿敲敲那儿打打的拔舌一边忙活着一边解释。
“什么孩子啊,这个一脸蠢样的婴儿就是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啦在阳间犯过罪行的人,到了阴间不管你招还是不招,只要被孽镜照过的,生前种种的罪行全部都会显示出来。你不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吗我就想孽镜借一下本尊了。奇怪,我明明记得只要一照就可以了,怎么这会子不行了怪哉,这快进键到底在哪儿啊。”
那立体影响里头正睡得香喷喷的婴孩是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也认了,这孽镜可以将人生前所有的罪行都现出来,他也认了。可是快进键什么的这地府敢不敢别这么与时俱进啊。
就在张思凡又一次无语的时候,拔舌总算是摸清楚这古镜的用法了,轻轻的调整一下时间后,立体影像里的一切瞬间切换。
一间房子内,两个争吵的人。在前头走的那个男人,张思凡认知,真是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这个家伙。
而他的身后,很显然还有一个人正不住的拉扯着他的衣服,试图将他拉回去。那努力拉扯他的衣服的人,很显然是个女人,竭嘶底里的喊着为的就是不让这个男人离开。
而男人呢却是铁了心的,不管女人如何的恳求他都不肯为了她留下。
女人的声音太尖锐了,每一声都那样的刺耳,以至于站在这儿回顾一切的他们,耳膜也因为女人的尖叫刺刺发痛。
女人不停的恳求的,只希望男人留下,不要为了别人跟她分手,可是在这种时候越是恳求的女人,越是无法让一个男人心动。
既然已经开了口,那么想要男人回心转意根本就是妄想。最后女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出声威胁这个男人。
若是一定要走的话,她绝对不会让男人好过,即便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他。
哪晓得这个男人不为所动,这样的威胁他见多了,从未变成真的又何必为了这样的事而闹心呢。无情的男人非但没有劝阻,反而还在边上冷嘲热讽。
而连环刺激下的女人又怎还会有理智可言在男人的一番热讽之下,那个女人彻底疯了。直接冲了上去用力的撕扯男人,也算是对自己情伤的一种报复吧。
只是这样的撕扯激怒了那本就不耐烦的男人,一怒之下男人用力的将女人推开。在狭小的楼梯口,后头便是阶梯。男人这样用力一推,女人的身子便朝着后头跌过去,脚下一踩空整个人从阶梯上滚了下去。
身子向后倒去,女人的脸也在那个男人的眸中倒映出来。
那个女人,没错,便是那一夜硬赖着自己要上自己家的女鬼。
想要抓住楼梯边的扶手,可是怎么都够不到,最后从楼梯上滚落的女人像破碎的蝴蝶一样倒在的楼梯下。鲜红的血一点一点的渗出,很快的便将地面都染红了。红色的血液经由手臂的牵引,最后连带着带在无名指上的订婚戒指也给染红了。
画面就这样定格在那儿。
那个女人,瞪着自己的双眼,直直的盯着楼梯上的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