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不会易主,如果朕的消息没有错的话,你以前,似乎是林府的奴才。”严至阳压低了声音,略显阴沉,一字一句像霜一样像季小北袭去。
季小北瞬间就惨白了脸,有些被人说中痛处的尴尬,又低头恭恭敬敬的跪着。
“一个好的奴才,不会易主,那么一个好的奴才,会和自己主子的仇人在一起么你的行为,似乎与你的话都不符合。”严至阳慢悠悠的转过头,缓缓的走到季小北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季小北,轻笑一声,伸出手将她拉起来。
季小北双腿有些发软,看着严至阳依旧微笑如朝阳的脸,无端有些害怕起来。
如果说,沈遇棠让人害怕,是因为他毫不掩饰的嗜血与无情,可严至阳让人害怕,却是他能微笑着让人不堪一击却还不能反驳。
“朕给你时间考虑,是想要一个让朕满意的答复,你明白吗”严至阳轻拈起季小北的一缕发在手中把玩着,特意压低的声音不难听出其中的威胁。
季小北是想离开沈遇棠,只是如果离开沈遇棠,到了严至阳身边,又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光景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好好考虑的。”季小北后退了一步,她的发丝就从严至阳手里滑落出去。
如果能离开沈遇棠的话,或许是解脱,或许是更深的沉沦,只是这一切,从来都不是她一个人可以决定的。
有风袭来,带着特有的花草清新,拂过季小北的鼻尖,季小北望着开得五彩缤纷的花丛,有蝴蝶在花间流连,久久徘徊不去。
明明该是这么美好的尘世,为什么偏偏要捉弄偏偏是无力呢
她听见渐行渐远的严至阳传来的声音,让她陷入深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朕等你的答复。”
答复,严至阳要一个答复,沈遇棠何尝又不是要一个答复呢
世间哪里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到最后,谁又能给她一个答复
季小北伸出手去触摸自己的脸,温热一片,被风一吹,尽数落入她冰凉的掌心,席卷将她灼伤。
、无爱不恨
季小北在凉亭里待到日暮,太阳下山的时候季小北望着落日云辉,看太阳一点点隐退,大地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好似没有尽头的要永远漆黑下去。
双腿已经完全站麻,季小北不得不一点点往自己的住处方向挪去,接近住处的时候,双腿才渐渐恢复正常。再看向自己的房门,禁闭着,可房间里却灯火通明,她突然就有些想逃离。
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季小北将门推开,果真就看见一抹白色身影坐在木椅上,背对着她,身型纤瘦,墨发直直垂到了腰间。
季小北刚关好门,还没有说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已经先她一步开口,语气不甚明白,只是季小北在之中听出了刻意压下去的怒气。
“舍得回来了”沈遇棠偏过头,递给季小北一个极冷的目光。
季小北垂了眸,踱步到沈遇棠面前,不敢去看他的眼眸,福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回公子,陛下离开很久了,只是奴婢见花园的花开得正好,贪恋了些,这才晚归了。”
沈遇棠轻轻笑一声,那笑似沁了冰花,直击人的心里去,“怎么,难不成你还不想回来了”
季小北心中苦闷,想到严苒,想到严至阳,再想到苏杪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抬头红着一双哭肿的眼恶狠狠的瞪着一脸淡漠的沈遇棠。
沈遇棠被她这么一瞪,原本刻意压下来的怒气尽数在面容显现出来,想伸出手去抓季小北,季小北却眼疾脚快的往后退了一步,他的指尖就堪堪擦过她的衣角,不尴不尬的停在半空中。
“季小北。”沈遇棠咬着牙缝吐出三个字来,顺带右手不轻不重的往桌子上拍了一下,发出足以表达他此时心情不快的声音。
季小北也咬牙切齿的,“奴婢在。”
他在喊季小北的时候,是不是心里浮现的却是苏杪杪,沈遇棠这样,未免太让人伤心。
“陛下看上你,你就以为自己可以在本公子面前放肆,你要知道,你现在还是本公子的人。”沈遇棠怒不可遏,两条好看的眸紧紧锁于眼上,左侧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季小北突然很想笑,她从未觉得这么好笑过,她于沈遇棠,不过一个替身,可有可无,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人呢
他难道不知道,奴才也会伤心也要尊严
“公子,夜了,奴婢觉得很累,请求公子让奴婢歇了吧。”季小北又是一个福身,她实在不知道再面对沈遇棠后是什么样的一个光景。
“季小北,你以为你是谁”沈遇棠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季小北拉到自己面前,眼里的熊熊火焰似乎要将季小北灼烧。
她是谁,到现在,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是苟延残喘的季小北,还是只是别人的一个替身
“公子以为奴婢是谁呢”季小北突然发声笑出来,笑着笑着眼眶一红,有温热的液体从眼里奔腾而出。
她用力将沈遇棠推开,自己却重重的摔到了地下,抬头在水雾中看着沈遇棠写满怒意的面容,一字一句的在哽咽声中吐出来,“奴婢是季小北,不是苏杪杪,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一个人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成为别人的替身,这样的活法,卑微到她都不认识自己了。
“你。”沈遇棠哑着嗓子说出一个字,就没有了下文,蹲下身子与季小北平视,试图将季小北拉起来。
季小北这一次却打掉了他的手,撑着身子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倚在了墙上,哭得不能自拔,突然转了话题,讲话断断续续的,“公子要娶严苒了,对不对”
沈遇棠一怔,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许才的沉寂,只闻季小北低低的抽泣,沈遇棠终于问,“那你呢,你愿不愿意我娶她”
季小北慢慢顺着墙滑下去,胡乱摇着头,怎么会愿意呢,有哪个女子愿意自己的心上人娶其她女子
只是季小北的心上人是沈遇棠,沈遇棠的心上人却不是季小北。
“公子喜结良缘,奴婢很是欢喜。”季小北原来不知道自己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人,说完这句话眼泪就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砸在她的衣袖上,晕得颜色深了几分。
沈遇棠眸子里的情绪重了几分,声音如融了冰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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