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荏兮望着秦景宴,顶着他要吃人的凶恶表情说。
其实,她此刻是很佩服自己的,居然能顶住这样的高压,腿不抖身不颤地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人,果然都能自动的化悲伤为力量。
“累”秦景宴伸出食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怎么,你累了么可是,姜荏兮,我告诉你,在我还没累,还没倦之前,你是没有资格累的。”
姜荏兮抿唇,死死盯住秦景宴眼底的桀骜,突然深吸一口气,“你说得对。”
因为,他还没玩够,还没发泄够,所以,她不能死,不能逃,只能站在他身边,在他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时候,逗弄一番
可是,秦景宴,你就见得,世上一切的事情,都会在你的掌控中么
秦景宴显然没看透姜荏兮心中所思所想,因此,她对姜荏兮突然的赞同感到诧异,总觉得很不舒服。可话又是他自己说出来的。
“既然知道我是对的,那么,你就离秦毅远点儿。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你的错误”
秦景宴说出这话,自己先狠狠愣住了。
他本以为,现在自己不会再在乎,以为自己可以把所有不该在意的东西都丢掉,但是自己居然失控了,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一直在容忍她犯的错么她和秦毅之间的,和欧阳硕之间的,和方纪宸之间的为什么
姜荏兮显然也被狠狠地震惊了,她诧异地看着秦景宴,看着满脸怒容,看着他不停抽搐的嘴角。
他说,他在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的错误,可是,从始至终,她姜荏兮到底做错了什么如果刚刚他若看见了,傻子也分得清楚是秦毅故意的,可是,他又何必在意,难道这是每个男人的界限么就算自己不在乎也不能让别人得到可是,她跟秦毅根本没有什么,就连秦毅什么目的她也并不清楚,但是转眼又想,就算她个秦毅真的有什么感情纠纷,跟秦景宴又有什么关系
此时此刻,两个大眼瞪小眼的人,心里的想法却是完全相左,各站立场。
她冷笑起来,“秦景宴,你除了要胁迫我,压榨我,强要我,欺辱我之外,你还能做些什么”
姜荏兮瞪着秦景宴,怒红的双眼,让秦景宴恍惚想起在姜荏兮卑微祈求自己的时候,她也有过类似的表情,只是那夜比现在要激烈。
被她讨厌,甚至痛恨到这种地步了呢
“你想知道么”秦景宴心头痛极,反而冷静下来,眉梢眼角顿时挂满了笑意,“那让我用行动来告诉你,好不好”二话不说,她弯腰将姜荏兮打横抱起,大步朝停车场走去,就连病房里的行李也不管了。
姜荏兮挣扎踢打,秦景宴始终无动于衷,步子不但没减缓,反而更加健步如飞。
周围许多护士和路人见了之后,都站在一边,用一种说不清是羡慕还是感叹的目光看着他们。
姜荏兮知道,她们都被秦景宴脸上那格式化的微笑给蛊惑了,
挣扎踢打无效,姜荏兮索性扭头,抓住秦景宴的膀子就狠狠咬下去。
她是真的痛极恨极,因此,下嘴毫不留情。
秦景宴痛得笑容难以维持,眉头都皱了起来。
鲜红的血顺着他白色的衬衣往下流,周围看热闹的路人都吃惊的看着他们,甚至有几个比较爱咋呼的女人捂着嘴尖叫,“哎呀,流血了”
“就是啊,那个女的太泼了,怎么可以这么多对自己的男人”
“就是就是看她这种疯疯癫癫的样子,脑袋一定有问题”
“哎呀”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女人,突然叫道,“我想起来了,她她不就是那个妒妇变毒妇的姜什么,啊姜荏兮么据说可疯狂放荡了,辗转在各大豪门少爷之间为了争,连自己的堂妹都推下水”
于是,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沸腾了,而姜荏兮的形象再次又毒妇悍妇华丽的转变为疯妇
秦景宴咬牙,没有把姜荏兮甩开,硬是忍到了车库,直到把姜荏兮丢进车子后座,他的胳膊已经麻木。
姜荏兮被摔在车座上,扭头看着秦景宴,唇角还挂着他的血。而她眼底却都是恨怒。
秦景宴则站在车外,不顾自己胳膊上的咬伤,摸出盒烟来,点了两三次才把烟点燃。可见,他心底早已山呼海啸,愤怒到其实想杀人了。
难得,他还能隐忍到现在。
看着秦景宴从到了车子面前,就变得无限扭曲的脸,姜荏兮依然冷笑。
此刻,她把对他的恐惧,都死死的掐住,她就想要一个彻底了结。
他们之间,谁胜谁败都好。
点燃烟之后,秦景宴猛吸几口,就是不开口说话。
姜荏兮爬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也不出声。
两人无声对峙。
这样持续了两三分钟,秦景宴终于有所动作。
他俯身,把自己撑在后车门上,看着她,眼底神色晦暗莫测,就连起初外露的怒色都没有了,他开口,就好像地狱之门敞开,很久以后,秦景宴的这个表情和动作都在姜荏兮的梦里挥之不去。
“我想好了,你的生涯,从今天开始。”
简单的一句话,语气平淡又冷漠,却把姜荏兮一生的命运主线定死
姜荏兮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尽管,这么久以来,秦景宴对她的欺压侵占并不少,在外人看来,或许她早就变成他无数中的一个。按照现在他们的关系,正常点儿,他算是她的前妻是吧前妻位置变成
好讽刺
但,秦景宴却从来没明确的表示过,而且,他对她,也并非像其他女人那样频繁。
然而,今天,秦景宴却这样说了,每一个字,都这样清晰而有力。
不容拒绝,不容反抗
、150章:秦景宴,我们和解吧
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真的要屈从,不是么
她双手紧紧握了起来,死死瞪住秦景宴,一字一顿,“你做梦”
秦景宴突然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然后直直地对她吐出,浓烟铺面,姜荏兮呛咳不停。
秦景宴冷笑一声,把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碾碎,“是不是做梦,我们就走着瞧”
秦毅,同一件事,但不是同样的人了。
抱着这样狠戾的决心,他坐进驾驶位,风一样飙车,也不管这是闹市区,还是路人很多的医院
几乎他的车子,每经过一个人身边,那个人都要吓得倒退几步,一屁股墩儿坐地上。而奇异的是,这样的惊险下,却真的就没有一个人受伤
“如果你还想扑过来抢方向盘的话,我劝你还是等有机会到市外告诉再说。因为,这里人多,老人有儿女,小孩有父母,青年上有老下有小,谁出意外,都会有人心痛欲绝。”
这是在告诉她,只有她的死活,没有人在意吧
姜荏兮双手死死抓住坐垫,将视线强行扭开。
秦景宴把姜荏兮带回家之后,并没留下,而是立刻驾车离开了。
看见秦景宴离开,姜荏兮松了口气,回到房间就靠在门上,滑落在地上。
当人愤怒的时候,果然能变得很有勇气,可一旦冷静下来,就会觉得后怕,姜荏兮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这样理直气壮地和秦景宴这种顶嘴了,而且还胆大包天地咬了他。
想起来,就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然而,秦景宴居然没有追究,她细细想一下,又觉得更加心惊胆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