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什么清名”于氏冷笑一声,“顾李氏身上还带着孝,却与人勾搭成奸,传扬开来,还不知外人会如何议论勇诚侯府。”
若可以,于氏还真得想质问顾李氏的家教,奈何,当年,顾李氏可是养在老夫人膝下的,若,真这般质问了,可就彻底跟老夫人撕破脸了
“既然你都知道,何苦闹这么大老二被御史弹奏,变成白身,对你就好了嘛”老夫人淡淡地瞥了眼于氏,心里轻哂,若,于氏真闹将开来,她倒要高看于氏一眼,偏,于氏再次选择了忍气吞声,那么
“母亲说得对。”于氏看着那蜷缩在二老爷怀里,顶着一张惨白面容,并不敢跟自己对视的顾李氏,和那恨不能把自己当成仇人来看的二老爷,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来:“如今,唯有将顾李氏沉塘,如此,才不会妨碍到顾李氏和我们勇诚侯府的名声。”
“毕竟,顾李氏在孝期中与老爷私通这件事,被一大堆丫环婆子瞧见了,想瞒是瞒不住了,不如,这样一劳永逸的解决掉。”
“沉塘”老夫人定定地凝视着于氏,这样的想法,绝不可能是于氏能想出来的,那么
想起于氏刚才那番话语里流露出来的蛛丝马迹,老夫人就不由得将目光看向了钱氏,对钱氏这种借刀杀人之计,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凉意来。
“贱妇,你好狠”二老爷整个人呆若木鸡,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满脸阴鸷,无比可怕的妇人,竟是自己同床共枕了几十载的妻子
第152章老夫人出手偏帮
直到顾李氏害怕得哭了出来,像一只发抖的小羊羔一样不停地往他怀里钻,轻嗅着顾李氏身上那淡淡的清香,感受着来自于心灵最深处的那种契合感时,二老爷只觉得整颗心先是被紧紧地揪住,然后被放在暖暖的温水里,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熨帖。
二老爷轻拍顾李氏的后背,温柔地安抚了一番后,就指着于氏的鼻子骂道,“我怎会娶了你这样一个没有是非观念,心肠狠毒的毒妇”
接着,二老爷又转向老夫人,怒道:“母亲,我要休了她”
于氏冷笑地看着雷霆大怒的二老爷,那双眼睛黑黑的,沉沉的,看不清里面蕴含的情绪,却莫名地令人生出一股从脚心生出来的阴寒咸,迅速漫延到全身上下,连血液都被冻住了,就连牙齿也冷得“咯吱”作响。
二老爷猛地转过头去,不敢和于氏对望,只是用一种殷切的目光看着老夫人:“母亲,难道你要看着他们伤害表妹当年,表妹待你那么样好,那样孝顺和恭敬,就为了这些,求求你,怜惜怜惜表妹,救救表妹吧”
“表哥”顾李氏颤声唤道,仿若被二老爷待她的这腔真情给感动了似的,泪眼朦胧地看着二老爷。
“表妹”被心上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二老爷只觉得那荒芜了许久的心底,像是突然被人注入了一股暖流似的,令他忍不住转身。就与顾李氏紧紧地搂抱在了一起,如同一对不愿意被人分开的同命鸳鸯一样,扯着嗓子吼到:“要死。那么,便连我也一块杀了吧”
于氏眼含讥讽地看着这一幕,若是可以,她真的想连二老爷也一起弄死,反正,她已经有了可以傍身的儿女,这么个父亲。有和没有,又有何区别
老夫人冷冷地看着于氏,发现于氏并未像以前那样装糊涂地得过且过。更没有出声解围的举动,心里恨得慌,脸上却不露丝毫声色:“谁不知你表妹一家人来府投亲,若。两年过去。依然未见到她们,外人会如何议论我们”
“我娘家就剩下这么两个丫头了,连一个支撑门户的男儿都没有,若这样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到了九泉之下,我如何有脸面见老祖宗”
说到这儿时,老夫人还特意换上了一幅哀凄的面容,取出绣帕轻拭眼角:“真是造孽啊没娘的孩子是根草。你表妹死了,那两个孩子可该怎么办”
若是以往。见到老夫人这样示弱的一幕,指不定,于氏心里还不知有多得意呢。
不过,今日,于氏却只觉得心里一片荒凉。
都说亲情也是需要用心经营的,偏,老夫人连顾李氏这个十多年未见面的娘家侄女的后路都考虑到了,却没考虑到她这个在膝下孝顺的媳妇儿,更没考虑到向来恭顺的杜芷菡和杜辰逸知晓此事后,又会如何地伤痛。
哪怕她是庶子媳妇儿那又如何
哪怕,杜芷菡和杜辰逸虽是嫡出,却因为生父是庶子的缘故,也得顶着庶出嫡女和庶出嫡子的身份,但,不说杜芷菡这位候府嫡出姑娘,单单是杜辰逸这位候府唯一的嫡出少爷,就该引起老夫人的重视才是
难不成,这些年来,老夫人对她的那片怜惜和善待,对二房种种行为的默许和容忍,都只是她的假想吗
老夫人带头哭喊出声,二老爷和顾李氏也跟着哭泣起来,在这寂静的深夜里,远远地传扬开来。不过,长房钱氏和三房王氏却觉得心里特别地畅快。
向来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总算是露出了可怜的一面,这些年,被老夫人整治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的钱氏等人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只是,众人却并不会因此而可怜老夫人,因为,以前,她们不知被老夫人算计陷害了多少次。
若,老夫人都可怜的话,那么,她们又该由谁来可怜呢
老夫人哭了许久,却未能等到任何人的劝说,就连向来在乎自己端庄贤淑形像的钱氏,也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仿若未瞧见任何动静似的。
万般无奈之下,老夫人只能取出绣帕,拭去眼角的泪水,心里狠狠地给这几人记上一笔,看着冷笑的于氏,脸上流露出一抹疲惫来,叹道:“于氏,给你那可怜的表妹一条活路吧。”
“母亲,你说该如何办吧”虽于氏恨不能立刻就弄死顾李氏,只是,她却也知道,只怕,这头还没来得及将顾李氏沉塘,那头,这件事就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她那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地教养着长大的一对儿女,有个品行败坏的生父,以后,可怎么结交亲友,又如何议亲
因此,于氏就顺坡下驴地问道:“不知母亲有什么样的好主意”
老夫人试探地问道:“你向来是个贤良的,既然已经闹开了,为了候府的名声,也为了避免外人笑话你表妹,不如,就给你表妹一个名分”
果然
于氏心里轻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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