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杜茉装出一幅懦弱的随人都可以揉捏的软包子姿态,若非老夫人早就存了利用之心,若非有杜芷萱这样一个被人为娇宠出嚣张跋扈性子的姑娘顶在前面,引走了老夫人、钱氏和候府其它姑娘的目光,以杜茉这样的容貌才情,想要安稳地在勇诚候府生活十多年,还真是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才有可能
“这些年,苦了你了。”
梅姨娘摸了摸杜茉的头,感受着手下传来的丝缎一般的感觉,目光在杜茉那白里透红,明艳动人的面容上停留住,脸上忽喜忽悲,心尖也突然泛起一丝苦涩:“虽,这世间总有人说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但,做姨娘的,本就不需像正室夫人一样端着架子,拿捏角度,生生在自己和夫君之间划出一条深缝。”
“据我了解,那位三皇子妃是位正派端庄,贤淑大度的,待到你入了三皇子府后,只需向她投诚”
文斓院
“果然”得了书蝶回秉的杜芷萱,并不意外杜茉会做出这样一个选择,“穆嬷嬷,你怎么看”
“老奴以为,送三小姐入三皇子府这件事,并不是老夫人自己的想法。”做为钱涵梦的奶姐,穆嬷嬷对老夫人的了解,并不比安平郡主少,又如何猜测不出隐藏于幕后推波助澜的正是三老爷
而,在鬼鬼们的八卦中,早已明白杜侍郎是一个合格政客的杜芷萱,“只是,在太子才立没几年的情况下,父亲竟漠视三叔地做出这样的决定,可就令人疑惑不解了。”更何况,皇帝才三十初头,身体一向康健,若无意外,想必,再活个二三十年,那是绝无问题
倒是穆嬷嬷思索了下,脑子里浮现出一个看似荒谬,但却是唯一能解释眼下杜侍郎这种做法的猜测:“候府的姑娘并不少,且年岁相差颇多,如今,牺牲一个三姑娘,换来一些利益,算不了什么。”
杜芷萱愣怔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脸上浮现一抹苦笑:“穆嬷嬷,你说的对,是我一时想岔了。”
可不,做为一个穿越女,虽在电视剧和小说里看见过庶女只比通买卖的妾高一等,却也不过是拉笼各方势力的一个桥梁,和真正起到“合两姓之好”联姻作用的嫡女不相同,但,杜芷萱却也从没哪刻像现在这样清楚地认知到庶女的卑贱之处。
还好,她穿成了嫡女,不然,就算想在候府里搅风弄雨,不需老夫人亲自出手,只需嫡母找各种藉口搓磨一二,就能将来自现代那样一个灵魂和性格自尊自立的人格生生磨平,变成记忆里令人给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的懦弱者。
锦心园
进到屋内后,杜莜嘴角噙着的那抹浅笑就消失了,面容上浮现一抹薄怒:“娘”
正倚在软塌里,手握自己私库物品清单,和嬷嬷商讨有哪些物品可以拿出来,给杜茉添妆之用的李姨娘眉头微蹙,冲杜莜招了招手:“莜儿,你这是怎么了”
杜莜并未错过李姨娘那“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想起李姨娘最近一段时间教导自己的“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等话语,深吸了口气,轻扯嘴角。
待到杜莜落坐的时候,她的脸上再次浮现浅浅的笑容,再加上那看似合乎规矩,却莫名地给人予一种妩媚风流感的坐姿,都令李姨娘暗自欣慰不已。
这做人小妾和正室,那标准可不相同
“说吧,又发生了什么大事,令你这般惊慌”
“娘,我想知道,送三妹入三皇子府这件事,是谁做的决定”杜莜咬了咬唇,虽心里再三告诫自己,整个候府就没有谁像她这般受宠,也再不会有第二人获得比她更好的姻缘,但,真得遇见这样的事情时,她却悲哀地发现来自于心底最深处的怨恨和不甘。
李姨娘放下手里的清单,反问道:“你觉得呢”
杜莜心思转了几转,心里浮现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三叔的决定”
“不错。”李姨娘微微颌首,赞赏道:“你能想到这一点,可比那三丫头好多了。”想起自己安插在三房的钉子传来的消息,就令李姨娘忍不住轻哂:见过糊涂的,就没见过被人卖了,还上赶着帮人数钱的
杜莜轻舒了口气,那块不知何时悬在心尖上的巨石消失不见:“没想到,三叔会这般狠心。”
以一种“交易”的方式进入三皇子府,还能有什么前途纵使杜茉有着绝代风华,倾城容貌,却也难免陷身于后宅撕杀中,最终,落得个“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的下场。
不
不对
像货物一样用来交易的杜茉,并不会被任何人爱上,哪怕再怜香惜玉的男人,也不例外。尤其是三皇子这种游戏花草丛中,见多了各色美人的皇室子弟,更是出人意料的寡情。
“这就是单纯拥有美貌,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心机和谋算,更不得宠庶女的下场。”李姨娘喟然一叹,“所以,莜儿,进了安王府后,在拿捏住安王长子的同时,你更得生下傍身的儿子,不然”
想起安王府那一大堆手段各出的庶女,杜莜目光一冷,斩钉截铁地说道:“娘,我明白。”
第201章钱氏蔑视福星命
飞羽院
接收到古嬷嬷眼神示意的钱氏,摒退了身旁侍候的下人。
“夫人,老奴查到消息了。”古嬷嬷抿了抿唇,那向来给人予一种严肃刻板感觉的面容上,破天荒地浮现一抹犹豫和迟疑。
见状,钱氏心里一个咯噔,那很早以前就曾浮现过,但并未引起她重视的预感,在这一刻再次浮现。
“奶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我能受得住的。”话落,钱氏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苦笑来,能令做事严谨认真,待她又忠心耿耿的古嬷嬷露出这样的神情,想也知道,杜芷萱这个丫头还真是今非昔比了。
“夫人,唉”才小小地叹了口气,古嬷嬷就反手,轻甩了自己一个耳光,“瞧,老奴总是这样杞人忧天”
确实,任何事情,没到最后关头,都不可轻言放弃。
更何况,这些年来,钱氏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做为钱氏奶娘的古嬷嬷能不清楚吗
因此,古嬷嬷又迅速组织了下语言,小声地说道:“老奴有位同乡,恰好跟太后寝宫里侍候的一位管事嬷嬷是亲戚,曾无意中听到了一耳朵,后面回想起时,想要再深入地询问一二,却又碍于宫规等而只能偃旗息鼓。”
“不过,后面,她有察觉到,每每提起秦王时,太后都不再像往常那样担忧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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