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她身旁那个一袭世家丫环打扮,挺直脊背,满脸愤懑地瞪视着将军府门房的俏丽丫环,就令人大为不解了。
此刻,这个丫环就以一种搀扶着杜芙,实则死死地拽着杜芙的胳膊的姿势,不顾门房小声地劝说之词,更无视了大街小巷来来往往的人,只是扯着嗓子,尖叫道:“将军府又有什么了不起我们侧妃还是勇诚候府的姑娘呢”
“谁不知道,勇诚候府与将军府是姻亲,府上的荣华县主是未来的秦王妃”
“而,我们侧妃,可与荣华县主是颇为亲近的姐妹,从小相伴到大,感情那叫一个亲厚。”
“你们也不进门通报一声,就径直将荣华县主的妹妹拦阻于门外,岂不是令荣华县主背负一个不睦姐妹的恶名”
“毕竟,当初,荣华县主可是拍着胸脯说过,无论她的妹妹出嫁后,遇见了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事,都可以找她帮忙”
这话说得已绝非用简单的“无耻”这两字能形容的了
而,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姿态,也令人颇为无言。
甭说简在帝心的钱将军了,就连那颇得太后疼宠的安平郡主,就不是个好招惹的对像,在这一刻,所有听到这个丫环一番话的人,都用一种嘲讽和讥诮的目光看着她。
真当他们是那些大字不识,轻易就被忽悠到的村野粗夫一般呢
早就预料到众人反应的丫环,嘴角微勾,眼底迅速掠过一抹恶意,脸上却继续保持着那幅义愤填膺之色:“若非荣华县主在将军府,我们侧妃又岂会放着勇诚候府不去,偏要跑到将军府来”
“你这人,还不速速去通报荣华县主,不然,传扬开来,岂不是令即将嫁入秦王府的荣华县主脸面无光”
眼见门房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自己,丫环深吸了好几口气,按奈下满腹那些翻腾不息的怒焰,微微偏头,冲杜芙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侧妃,你也应该表个态,不能总叫奴婢在这儿大喊大叫,一个人唱独角戏吧”
杜芙抿了抿唇,神情惊惶地看了眼这个丫环,肩膀也不由瑟缩了下,就连身子也微微颤抖着,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末了,杜芙只能微微垂眸,凝视着地面的青砖,仿若那极普通的青砖上面突然被人雕琢出花纹似的。
唯有那不知何时放于身侧,笼在阔袖里,紧紧地拽在一起的手指,却将她心里的真实想法给出卖。
第649章五妹上门来求救1
谁能想得到,这个嚣张跋扈,尖酸刻薄的丫环,竟是往日里待她特别亲厚,更兼之温婉和善的奶姐呢
又有谁能想得到,在很早以前,她的奶姐就被钱诗雅给收买了呢就连她带来的那些陪嫁,也都彻底倒向了钱诗雅
若非如此,这些人,又岂敢明知自己“为奴为仆”的身不由己,却依然大赤赤地背叛她,并将她和唯一可依靠的勇诚候府的脸面全部踩在地上,肆意践踏,蹂躏
只是,这才多久时间
这些人,就抛弃了出嫁之前,曾对她和姨娘许下诺言
偏偏,她却拿这些人没办法。
只因,她们通通听令于钱诗雅,而,老夫人也不愿意为她做主,就连唯一可以依靠的武候王妃,也在钱诗雅嫁入王府后没几日就生了病得起不了床
在王府管家大权被钱诗雅紧紧地拽在手心里后;在武候王妃强不过武候王世子,被迫待在房间里养病的时候;在武候王世子不再掩饰对钱诗雅的疼宠和情意,当着阖府众人的面给钱诗雅立威的时候,在这些下人通通背叛她,且,她再也翻找不到这些下人卖身契的时候,她就知道,嫁入武候王府之前的那些雄心壮志,也仅仅只是一个美丽的梦。
如今,梦已破碎,生活却还得继续。
想起这一个月里,被身旁人拿捏着磋磨的情景,杜芙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却还是不得不克制下满腹的惶恐不安等情绪,往前急行几步。
待到杜芙看着近在咫尺的将军府那低调却又不失贵气的大门,和那在阳光下闪烁着熠熠光彩的“将军府”的匾额,心底最深处那抹从不曾被她放在眼里的希望和渴求之色,以一种令人乍不及防的速度漫延开来。
只要杜芷萱愿意出面,无论是说上几句话,或者表个态,她就能不再被人磋磨
至于杜芷萱是否会因此而与钱诗雅正面对上,又甚至因此而被人非议,被各种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缠身,令皇家蒙羞,不仅丢了秦王妃的位份,就连令人赞叹的荣华县主的爵位也被太后收回,更被太后和皇帝等人记恨上那,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总归,只要杜芷萱不好过,那么,她就能在钱诗雅手里讨到好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更何况,以过往十多年的情况来看,说不准,杜芷萱还能一如既往地反压制住钱诗雅,令钱诗雅反丢了武候王世子妃的名份,和来自于武候王世子那令人艳羡的独一无二的宠爱。
待到那时,不就轮到她上位了吗
想到这儿,杜芙抿了抿唇,再行了几步,与那正微眯双眼,用一种鄙夷和不屑的目光打量着她的门房,斥道:“瞎了你的狗眼,还不速速让开”
“你又是哪个台面上的人”门房手一伸,就将欲闯入将军府的杜芙给推到了地面上,那力道之猛,那力道之巧,犹如推一个大号的皮球一般,轻轻松松就将瘦骨嶙峋的杜芙给推得连翻好几个跟头,并以一种“五体投地”的姿态趴伏于地面上,久久都无法起身。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往将军府里闯”说到这儿时,门房冷笑一声,“勇诚候府的姑娘,不往勇诚候府方向去,偏上赶着跑到我们将军府来,该说你是傻呢还是傻呢”
谁家还没几个糟心的亲戚呢
更何况,还是那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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